作为京营的实际掌权人之一,曹吉祥手头上的盐引和军粮都要有一个合法的途径销售,自然家里就对应的开展了粮和盐的生意。
“对了,通州卫那个货是不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王宪想起那个偷自己马车的驻守太监。
“少爷,那个太监是成敬的干儿子,您要真说他们有关系,那肯定就有关系。”王启年猜到了自家少爷什么意思。
“对嘛,他们肯定勾结在一起倒卖军粮和盐引。身为大明的一份子,应该还卫所兄弟们的一片朗朗乾坤。这事儿先记在本子上,忙完咱们手头上的事情,咱们就去削他们。”王宪拍拍杨伟的肩膀嘱咐道。
“宪儿哥你这个屋子里好暖和。”周经感慨道。
“这算什么?我在京城的时候住在宪儿哥家里,房间里暖和的像夏天一样,都要穿单衣。晚上也不需要跑出去上茅厕,房间里就有一个小屋子,而且污秽之物可以直接通过管道排出房间,一点味道都没有。”杨伟就把王宪家里的好处说给几个人听。
杨帆也是见过,周经和周纮两个小子可像是听天书一般,不时发出感慨,是不是皇宫里也就这样了?
“哈哈,跟你们说,皇宫内,也就只有上圣皇太后新修的奉天殿标准比这个高,其它的都不如。”奉天殿是王宪用后世的理解加上现在大明的技术做到的目前能想象到最奢华的地方。
说着说着也就开始困了,几个人也就趴在桌子上睡下。王宪让丫鬟准备好小毯子给几人披着,虽然屋里暖和,但是也要盖一下。
一声鸡鸣把睡着的众人都叫醒,各个都赶忙整理衣着,来到长辈这里行跪拜之礼,长辈们给拜年的晚辈分发压岁钱。
而门外又进来一个人,给各位行礼之后就来到王宪近前。王宪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孔公恂,惊道:“哎呀,过年好呀,你这个点到兖州来,岂不是昨天夜里就出发了?”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孔公恂这时候不应该在家陪着家人过节么?
“唉,谁说不是呢!昨天下午接到圣旨,让我立刻进京参加殿试,接到圣旨就催着我启程。”孔公恂都放弃了今年的殿试,结果还是被圣旨给叫住了。
“那伯母的病情?”王宪问。
“不容乐观,这下不孝的帽子真是扣上了,我又没办法抵抗这道圣旨,门口可是锦衣亲自来读的质疑,就是押送我到京城参加殿试。”孔公恂有些无奈。
这也难怪,景泰时期,前两次科举是一塌糊涂,一个南北不分榜,让北方士子们怨声载道,今年殿试中的孔公恂就成了天下的焦点,可偏偏孔公恂母亲重病,跑回曲阜。这让景泰帝想以孔家弟子做的文章给落空了,这怎么能行,直接下令,必须把孔公恂带回来殿试。
“那需要我这里帮忙做什么?但讲无妨。”王宪知道,这肯定是有事儿要说。
“家里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这次来就是想借你家的马车一用,这样我能尽快的返回。”孔公恂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小事,家里现在闲置的马车多,王启年,去选一辆让宗文拿去用,再给他个帖子,住咱们家就行,这样车马都让家里人照顾,要不然两个月下来能把宗文吃穷了。”王宪最后还不忘打趣孔公恂。
这句话其实也真没错,王宪这几匹拉车的挽马,可以说是大明朝仅有的几匹了。这可是也先耗费相当的时间才从草原各地搜集出的,据说是当年西夏铁鹞子的战马的后代选出体型最大的用来拉车。要不是凑不到二十四匹,这些马就进贡给大明皇帝了,普通一匹马一年的费用就要十几二十银元,自己的这两匹马,一个月就要40银元,两个月下来最少得吃掉孔公恂一百银元。
旁边杨帆听了都直吐舌头,自己杨家的大小姐,一个月的月钱还不够一匹马的草料钱。
王宪又说道:“看你能早早的来给我拜年问安,我很欣慰,赏你的,记得哈,你欠我10幅字画。”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赫然装的是一枚银怀表。
孔公恂当然不客气的夺过来,自从上次买了茶壶茶杯自己要是真搞钱,半辈子才能买下这块表,有白嫖的机会,自己肯定不会放过。
“切,十幅字画嘛,小意思。这表就当是你提前恭祝我这个进士公的礼物了。”
“老王,你去陪着宗文去选辆马车,看看来的锦衣卫你认识不,去打点一下,让他们路上照顾着点。”王宪又叮嘱道。
“得啦,少爷您就放心好了,这自家兄弟的事儿,我还能不伤心么。”说完王启年就带着孔公恂到前院马棚去了。
这刚送走孔公恂,兖州府衙的所有官员都到了王宪家,王宪看着这群脸黑没有一丝表情的官员,心说,草。大年初一就没好消息,果不其然,牢里的犯人死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