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资料,师兄妹三人松了口气,对付一个中国政府的公职人员和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他们有着绝对的把握,他们惧怕的是中国那些躲在民间的神秘人物们,至于政府里的那些官老爷们他们才不放在心上;
车子很快出了京城上了高速公路;心情放松的几个人一路观赏者风景一路欢歌笑语,不像是去杀人的倒像是去旅游的一样;
回到京城诸葛娇就被放了假,上级倒是没给她什么处分;这几天她谁的电话也不接,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里像一团乱麻一样烦躁不堪;当年就是因为陈雄飞一意孤行,致使自己的姐姐不幸牺牲;现在看来他的倔脾气又犯了,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逢凶化吉,自己又能不能帮上他什么忙;
诸葛娇今年28岁,从军校毕业后就到总参工作,因为出色的能力和几次重大行动中立过大功现在已经是大校了,在整个系统非常有名气,加上近乎完美的形象理所当然地被公认为当之无愧的军中之花;既是军花,追求她的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可她的一颗芳心却一直放在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姐夫身上;可是陈雄飞好像并不理会,还拿她当小孩儿一样看待;不过她也不着急,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的愿望会实现的;也有好心人给陈雄飞介绍过不少对象,可是都被诸葛娇给搅和黄了,陈雄飞本就无心再娶,知道后也就嘿嘿一笑了事;
诸葛娇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走走,都在屋里憋了好几天了也理不出个头绪,不如出去转转散散心;
正好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徐家的大少爷徐东,诸葛娇拿起电话:“干嘛呀,我烦着呢;”
“呵呵,不就放几天假吗,至于吗?”徐东笑嘻嘻的说:“还好总算接电话了,怎么样,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徐东是总参新闻处的副处长,后台家境很厉害,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他一直在追求诸葛娇,可诸葛娇对他好像没什么感觉,现在也就是一个较好的朋友关系;想想自己一个人也无聊:“好吧,去哪啊?”
“就去我叔叔的酒店吧,正好有几道新菜搞出来,我们去尝尝鲜,”徐东很高兴地说;
“那你现在过来接我吧,陪我去买些东西然后去吃饭;”
“好的,一会儿就到,等我电话;”
徐东陪着诸葛娇在拥挤不堪的商场里转悠着,他不像个军人倒像个公子哥,虽然眼睛小了点但眉毛很浓很密,也有一米八多的个子,身体很强壮,可就是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威风凛凛的影子;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的,两只眼睛左顾右盼,嘴角习惯地撇着,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忿的样子,如果手里再提个鸟笼子,活脱脱一个八旗后裔;
虽然是徐家的大公子,但他不会武功,虽然在新闻处任职,但他不喜欢新闻;他喜欢交朋友,男女老少,各行各业都有很多不错的朋友,他乐于助人不惜钱财,他喜欢女人但从不强迫她们;所以他的朋友很多,在京城这个地方他很吃得开;徐家的政治地位在他手上开始下滑,但徐家的生意却被他做的风生水起,隐隐有超过其他几大家族的趋势;
他喜欢诸葛娇,从她刚进单位就开始了,这些年一直锲而不舍的追求她,他也看出了诸葛娇对陈雄飞的一往情深;他和陈雄飞也是好朋友,而且对他的为人和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曾经对陈雄飞说过诸葛娇喜欢他,陈雄飞听了把酒都喷了出来:“别瞎逗了,她还是个小屁孩子,什么都不懂呢,”陈雄飞倒是鼓励徐东追求诸葛娇,他喜欢徐东那种随遇而安的性格,觉得娇娇如果跟了他一定会幸福;就诸葛娇那暴脾气,估计没有那个男人能降住她,也只有徐东这样的没脾气的人才能迁就她;
诸葛娇买了一些日常的用品,走在拥挤的人流中,徐东在他身边帮她挡着过往的人流,没多一会儿就冒出汗来,他很开心,能给心中的女神当一回护花使者再累点也没关系;看了眼在人从中为自己开路的徐东,诸葛娇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姐姐、姐夫逛商场的情景;陈雄飞不愿逛商场,这好像也是男人的通病,所以每次上街以前他都会偷偷嘱咐诸葛娇,到了商场你就说累了,姐夫陪你在下面玩,给你买好吃的,让你姐姐自己去逛好了;可是每次进了商场,当陈雄飞问诸葛娇累不累的时候,诸葛娇都会小脸一扬,不累,我要和姐姐一起;到现在她还记得陈雄飞当时的表情,那真是一头黑线无可奈何再加上羞愧难当啊;诸葛红英就会鄙视地看上陈雄飞一会儿,于是陈雄飞赶紧背起诸葛娇跟在红英后面逛起来;
想到这儿,诸葛娇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娇娇,想起什么来了,笑成这样?”看到诸葛娇的笑容,徐东也开心的问了一句;
“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和我姐算计我姐夫来了,想想我姐夫也真够傻的,好几次都是一样,他还是不改,”诸葛娇简单的把事情学给了徐东;
“不是他傻,是他想逗你俩开心,男人的心事你们女人永远不懂,”徐东撇着嘴为陈雄飞不平起来;
诸葛娇愣了一下,想到姐夫现在的境遇,顿时没了兴致:“不转了,我们去饭店吧;”
对着桌子上的美味,诸葛娇随意的吃了几口,“怎么样娇娇,还可口吗?”徐东小声地问;
“挺好的,”诸葛娇只说了一句,眼圈就红了,眼泪慢慢流了下来,捂着脸小声抽泣起来,徐东叹了口气,递给她一打餐巾纸:“担心姐夫了是吗?”
过了好一会儿,诸葛娇渐渐平静下来;“对不起啊,徐东,想想以前好多事,我真觉得对不起他,我真的不明白他;”
“理解,不过我对姐夫还是有信心的,他是什么人啊,神一级的人物,你大可不必担心,”徐东示意诸葛娇喝点酒,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这是82年的法国酒,你尝尝,我给你透漏点小道消息;”
诸葛娇知道徐东人脉极广、消息灵通,擦了擦眼泪看着徐东;
徐东脸色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宫小阳和程丽在陕南顺兴牺牲了,警方在高速路上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真的?有线索了吗?”诸葛娇非常震惊,顿时呆住了,他和宫小阳、程丽从小就一起玩,关系相当的不错,沉吟片刻,马上又急急地问到,“和我姐夫有关系吗?”
徐东点点头:“据说他俩之前在顺兴的一个酒店参与了枪战,姐夫也在现场;”
诸葛娇目不转睛地听着,催他接着说,“后来宫小阳和程丽从顺兴警察局带走了一个网上通缉犯;”
“白小雨!”诸葛娇脱口而出;
徐东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就是他,没多久姐夫就开着警察局的车追出去了,第二天一早在公路上发现了那辆警车,里面装着宫小阳和程丽的尸体,没有发现宫晓阳的车,姐夫和白小雨也没有了任何踪迹;”
“我估计是姐夫想去救他俩,没赶上,就顺着线索追下去了,”徐东喝了口酒接着说:“这个白小雨也够黑的,据说死到他手里警察有好几个了;”
“没有别的消息了?”诸葛娇着急的样子真是让心疼不已;
“暂时没有,不过你放心娇娇,宫小阳和程丽的事情太大了,据说宫家已经派人过去了,宫家老头子发狠了,一定要为孙子报仇;警察总部、保卫局都去人了,你们处的刘明一早上也带着人出发了;”
诸葛娇沉思起来,她知道白小雨是不可能杀得掉宫小阳和程丽的,他也没什么同伙;一种可能就是还有别的人马偷袭了他们,他知道宫小阳的身手,加上程丽一般情况下就是打不过对方全身而退还是很容易的,就这样双双毙命一定是被偷袭了或是遇到了高手;还有一种可能,诸葛娇想起了当时在树山自己的遭遇,当她想干掉白小雨的时候就被陈雄飞出手打飞了,如果不是她诸葛娇而是别的什么人,陈雄飞会轻易放过她吗,想到这儿,诸葛娇突然感到浑身发凉,对呀,如果姐夫真的像徐东说的那样去追杀害宫小阳的凶手,他不可能不和当地的警方通通气啊,这么看来宫晓阳和程丽没准就是想杀死白小雨时被陈雄飞解决了,那宫晓阳一定是带着和当初自己一样的命令,宫家不可能不知情啊;
现在各方面的人马都赶了过去,他们去干什么,是去保护姐夫和白小雨,还是去对付他们,那姐夫又是接的谁的命令呢;太乱了,白小雨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秘密呀,值得宫小阳这样的人亲自出马;
徐东不愿打扰诸葛娇,他痴迷地看着自己心中女神静静思考的样子,他感到自己的心随着她的神情不断起伏;
诸葛娇很快冷静下来,她打定了主意,看了徐东一会儿声音平静地问了一句:“徐东,我可以相信你吗?”
徐东知道这句话的分量,这是一个承诺,一个有可能使自己付出极大代价的承诺,但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是出于对诸葛娇和陈雄飞为人的信任,出于对自己良心的慰藉,和爱情无关;
诸葛娇详细地把自己和陈雄飞、白小雨之间的事情讲给了徐东,讲完后他看着徐东:“白小雨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根本就没什么危险更没什么同伙;我姐夫拼了命也要把他送到京城,难道他们手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多大的秘密值得这么多人不计生死去抢啊;”
徐东不再说话,他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脑门上突然出了一层白毛汗,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四处看了看,回身把门关好坐回原位:“我明白了,娇娇,你还记得半年前宋思明平反的事吗?他在乌市执行秘密任务牺牲了,”徐东用手向某个方向指了指;看到诸葛娇点头他接着说;“还有几个月前保卫局项老板的小儿子项敏从乌市失踪,最后死在了白小雨的老家灵水市;”
“你是说白小雨有可能和他们有关系,宋思明可能拿到了什么东西交给了项敏,项敏又交给了白小雨,是那个U盘?”诸葛娇瞪大了眼睛;
徐东点点头压低了声音:“现在有一股势力闹得很厉害,牵扯的人非常多,里面不乏很多大腕级的人物,我跟你说吧,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有一些人频繁的出入我们家找我家老爷子说事儿,你想想,连我们家这个小庙都这样,其他的家族可想而知;”
“他们也要参与进去吗?”诸葛娇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我们家是不会的,站错了队就彻底完蛋了;目前其他的几家好像还没有表态,但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左就是右;幸亏我们家早就表明了只做生意别的不问,不然很难做的;你现在知道我不愿和李东生、赵冀、宫晓月他们掺合,每天吊儿郎当的原因了吧、”
“那我姐夫岂不是更危险?”诸葛娇悲哀起来;
“我倒不这么看,你想啊,现在是双方甚至是多方争夺,那姐夫也就不是孤军作战了;再说以姐夫的实力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姐夫的大名有几个不知道的,没有人敢对他轻易下杀手,那岂不是和整个国家作对,和国家机器作对吗?”
“那我们怎么办,总得做点什么吧;”诸葛娇稍稍宽了点心;
“娇娇,不管你怎么想骂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我徐家表面上是不会参与这件事的;我也只能暗地里帮帮姐夫,我的人已经出发了,能帮上多大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你也别怨我;”
诸葛娇点点头:“谢谢了,”还想说什么,被徐东拦住了:“娇娇,我喜欢你不错,但和这件事没关系,我敬佩姐夫的为人,他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男人,不光是你姐夫也是我的好朋友;”
顺兴出了这么大的事,上面来人调查是很正常的,可是让刘国森惊讶的是,今天一上午他就接待了四拨领导;总局里的不用说了,保卫局的、总参的、还有宫小阳的家里人;一个个的级别都需要他仰视,一句句犀利的问话让他心惊胆战;陈雄飞嘱咐过他,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说比说了好,陈雄飞是不会害他的,这一点他坚信不疑;所以他虽然战战兢兢的,但做事说话还是很有分寸,拿出所有的现场照片和录像,只提供证据不做任何分析和结论;
尸检报告出来了,刘国森陪着几位领导一起听取了法医的汇报;宫小阳和程丽的死因真的是匪夷所思,让在座的精英们不能理解;
程丽是被一根铁管打在脖子上丧命的,而那根铁管上竟然只有宫小阳的指纹,经过这些专家的认真分析,确定确实是宫小阳使用了那根铁管,因为握铁管的位置和划痕,以及手印的清晰度说明不是宫小阳死后被摁上去的;而宫小阳背上插着的匕首竟然是他自己的匕首,上面也只有他自己的指纹;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宫小阳先用铁管砸死了程丽,然后再用匕首从自己的后心扎进去结果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难道宫小阳疯了吗?不等别人说话,宫家的人就不干了,对着刘国森大喊大叫起来,说他无能连现场都保护不了,闹出这么大的笑话,问他这个局长是不是不想干了;刘国森自然是一个劲的陪着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警察总部的梁军看不过去了,他是这次来顺兴办案小组的组长,宫家怎么了,你再牛逼也不过就是个家族势力,对代表国家尊严的警察指手画脚、恶语相向,是不是太过分了,正想起来抱不平;保卫局的杜平说话了:“各位,一定是宫小阳被人使用了致幻剂,这种例子我们见过;都是些国际杀手组织使用的,这就说明嫌犯白小雨和国际犯罪组织有着密切的联系,是白小雨的同伙在路上截杀了我们的战友,救走了白小雨,我想现在陈雄飞同志应该正在追铺他们,我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查找线索找到老陈才是当务之急;”
杜平的一席话让大家安静下来,刘明首先表示同意,提出几支人马分头查找线索,保持联系,发挥各自的优势,争取尽快找到线索;
看到大家都表示赞同,杜平做主把几家队伍负责的区域、搜索路线划分了一下,又商定了相互联系、相互支援的一些细节;最后宫家的人给刘国森道了歉,大家也就各自回去安排了;
刘国森的警察局也算一支搜索队伍,不过只负责顺兴县内的调查工作;刘国森从那天陈雄飞的语气和表情大概猜到了一些,但这太可怕了,他宁可把这些想法烂到肚子里,也不敢对任何人讲;
宫家的人带来两付水晶棺,把宫小阳和程丽的尸体装上一辆大客车,准备运回京城,看着运灵柩的车渐渐远去,刘国森抬头看了看天:“又要下雪了,看来这个年不好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