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府内,来了位白衣白发白胡子、身材消瘦的老道,全身除了两道浓眉外,皆为白色。若非面如枯槁,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他便是中州钦天监前任掌监司马南飞。
此时,司马南飞正苦口婆心的对位于主坐上的梁州之主、当朝国公徐茂说教道:“今天下动荡,各州郡间各自为政,公位居国公,掌梁州兵马钱粮,奈何每日紫醉金迷不思社稷之危、不佑万民之苦、不解君王之忧?”
首座上,端坐着中年微胖,方脸大耳的徐茂,气质倒显威严,只是双目混浊,气色萎靡,明显是长期沉迷酒色,不务正业的样子。面对司马南飞略带责问的游说,虽然不耐烦也不好过于表露出来。毕竟这司马南飞乃前任掌司,在任时颇受皇家敬重,朝中众臣都抢着巴结,现任掌司又是他亲孙子。不仅在朝中威望极大,卸任后在江湖中也大受追捧,况且其一身本事高深莫测,还真是个难缠的主!
“呵呵呵,大掌司言过了,言过了哈,现如今陛下英明神武,九州官员皆兢兢业业,天下百姓亦安安稳稳的,何来动荡一说?”
“哼!徐公,休要自欺,如今天下何等样子你我心知肚明,长此以往,大夏三百多年的基业必将不保”
司马南飞微怒道:“如今陛下沉迷长生,尔等肱骨之臣俱都佯装不知,任由天下混乱日渐加剧,人人只顾圈地养兵……”
“司马大掌司…”
徐茂吼道:“你虽为化外高人,可曾经也效命于朝廷,此等叛逆之话,还请慎言!”
“好!好!好!”司马南飞连说三声好后道:“如今九州被陛下错乱分封,导致体系崩坏,九州百姓身受其苦,苦不堪言。老夫观你梁州却是有条不紊的发展壮大,还道你是贤明之臣,却不想原来你只是想独霸一方之枭雄耳!”
司马南飞愤然道:“徐公既然如此这般避重就轻,那就恕老夫叨扰了!”
说完也没见司马南飞做何动作,身形突然一晃消失不见。
“十三,你说这老家伙到底是谁的人?”此时的徐茂哪里还有丝毫的萎靡?双眼也不再混浊,而是充满狡黠的微眯着,冲身旁空气问道。
忽然,身旁空气似水波般荡漾开来,一道虚影若隐若现,隐约间显露出一张清秀脸庞,约莫十七八岁的仗剑少年,名唤十三。
少年回道:“未知,据说司马南飞一路出中州到梁州的路上,已经游说过几方诸侯及藩王,但均是不欢而散。”
“有点意思”
徐茂微微一笑,倒似年轻了好几岁一般。接着问道“飞儿还没消息?”
少年回复道:“还没。”
此时的徐逸飞正躺在一片林间草地上,原本是简单的游历归来,没成想途经这片寻常树林,平白无故的飘来一阵白雾遮挡了视线,正四顾张望时突然飞来一个乳白色光点,不偏不倚的打在眉心,顿时头晕目眩栽倒在地。片刻后,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快速的穿插林间,不一会便来到徐逸飞身旁蹲下,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然后轻轻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