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师姐掌勺,黑米饭盖白米饭。”温白不动声色地扛起椅子,他已经麻了。
于是,在凌阮阮不甘心的目光中,刚刚还仙风道骨的两名少年,一个将自家宗门的小木牌夹在咯吱窝下,外加两把交椅,宽大的衣袍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
另一个只拎了张桌子,劲瘦的腰身稍稍一转,那木桌便被宫煜单膝顶起,溜进臂弯里。
俩儿活爹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往山下赶去。
而在那常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凌阮阮恶狠狠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牙一咬,将藏于掌心中的小玉瓶又重新塞回衣袖里。
若是懂行的就知道,那瓶子里装着蛊虫,情蛊。
中情蛊者,必会对下蛊者心生爱意,爱的死去活来,非她不可。
如果她方才真的碰到了宫煜或者是温白,那么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听从凌阮阮的命令,反水定河城。
届时,对于空灵界来说,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一想到这儿,宫煜抿着唇,不免又将手中的桌子攥的更紧了。
前世他就是因为一时好心着了凌阮阮的道,还险些助纣为虐,使“邪魔”差点突破封印,为祸人间。
于情于理,他有愧。
可既然老天爷肯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手刃那对狗男女,以正剑道!
“有心事?”温白瞥了他一眼,淡然开口。
宫煜摇摇头:“没,我就是在想膳堂里的狗被大师兄你毒死三百回,你是不是做饭的天才?”
温白拎着宗门大牌和两把交椅,累得气喘吁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是个天才。”
宫煜目光灼灼:“真的吗大师兄?”
温白不忍直视,干脆别过脸:“蠢货中的天才。”
“……大师兄,你嫌弃我能不能别嫌弃的这么明显?我那是纯真,不是蠢,关键时刻我很聪明的。”
“给你个白眼自己体会( ̄ー ̄)”
宫煜:“o(′^`)o”
夕阳渐落的下山小道上,两名少年逆着光向远处的地平线缓缓走去,他们走的极慢,却又莫名让人觉得很快,好似这窄窄的一条小道,再回首看去,便是一个颐气指使少年的一生。
【莫名觉得这里有点悲凉是怎么回事儿?我的少年郎啊,你回头看看我,只要你肯回头,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狗:虽然我不是狗,但你是真的狗???????????】
【哈哈哈哈……哥,我不是嘲笑你哈,是我牙齿太热了,我带它出来凉快凉快。】
【emm……就我觉得不对劲吗?一只狗能有三百条命?】
【楼上叫你好好读书你偏要进厂打螺丝,这都修真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还没死就从阎王那儿抢回来呗,循环利用,节能又环保。】
【神特么节能又环保。扶额苦笑.jpg.】
听着听着,宫煜还真就抬眸看了眼深邃的天空,不知冲着何处,冲着何人,微微笑起。
哪怕这是梦魇,只要醒来一切未曾重蹈覆辙,他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