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蔺温柔所指的方向,宫煜他们已经在这片幽深的大山里转悠了好几圈,却迟迟不得见奉神村的踪影。
走得乏了,宫煜随意往树上一靠,抱剑歪头看着还在前面探路的蔺温柔:“我说,咱们该不会迷路了吧?”
话正说着,一只水壶从侧面递过来,是温白的。
犹豫了片刻,宫煜还是腾出一只手接过那只棕皮水壶,正当他要仰头抿口水时,摊着几颗黑褐色药丸的手也准时递了过来。
温白看着他,顺手将白玉药瓶塞回衣袖里:“别看我,吃药。虽说你的命咒得解,但毕竟此咒根植你命魂已久,还须辅以药物才能清除干净。”
接过药的宫煜无奈苦笑几声,他打小就不爱吃药,药很苦,这是他记忆中对那些杂七杂八药汤的印象。
后来他娘没有办法,便每次在他的药汤里掺上些许蜜饯,一口甜一口苦,纵是再难咽下的药,他也能捏着鼻子灌下小半碗儿。
但修真界好似不讲究这个,他们的药都是像这种咽下肚就没滋味的药丸,因此宫煜也不是很抵触。
拈起药丸,就着清水,仰头一口闷了。
偶有一小股水流从嘴角流出,划过下颚,顺着喉结往下滴,最后落在若隐若现的锁骨处,被衣物尽数吸收殆尽。
温白闲来无事,左顾右盼,恰逢此时,眼瞥过来,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昨日他扑倒宫煜的事,耳根倏地就泛起红点来。
一时间竟有些口干舌燥。
他尴尬地咳嗽几声,寻路寻的心烦意乱的蔺温柔别过眼来:“你也病了?”
这话倒是无关紧要,可偏偏宫煜的注意力被这话吸引了过来,他看着温白,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笑着点头:“我懂。”
温白强装镇定:“你懂什么?”
此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只见宫煜不紧不慢地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掏出几本能闪瞎眼的话本。
温白:“……”
宫煜指着那话本书封上花花绿绿的皮子,一本正经道:“这些可都是摊子上的绝本,保证比你那本什么万人迷的要好……诶诶诶,大师兄你别烧了啊,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温白冷眼看过来:“你心疼什么?”
“心疼我钱,这可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少年一脸真诚看不出半点嘲讽的意味,他拍拍干瘪的钱袋,痛心疾首道:“难道大师兄你就不心疼吗?这些可都是绝本诶,市面上现在买都买不到。
啧啧啧,你们修真界的话本比我老家那边不知要狗血多少倍,什么九霄山赵长老与灵宠结为道侣,明岚宗掌门夜扮女装会情郎,清风剑派大师姐因退婚惨遭前夫报复被灭全族……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修士与灵宠结为道侣我忍了,掌门男扮女装夜会情郎我也忍了,可这个被灭全族的是什么神金?】
【忽然就想起那个同样被瞧不起退婚的男人,现在已经杀穿修真界了(??ω???)】
【没人说我可就说了啊,那个赵长老的灵宠好像是蛇吧?我听说蛇有两……嘟嘟嘟!】
【不是,这破路也能开?】
【楼上,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啊,被禁言了吧。】
【嘿嘿,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大师兄耳朵红了,他肯定是0!你们信我还是信作者?】
……
这些话,听的温白更是两眼一抹黑。
他无言掩面,被这些破烂事儿气的浑身发抖,于是在宫煜眼里就成了大师兄听这些故事听的精神不正常,疑似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