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以前教过她不少折磨人的方法。
保证还未动手,那些人便会乖乖地将所知道的信息全盘托出。
顾随抬起眸,视线从木偶人身上转移到杜岳云身上,两人视线相撞,却见后者微微笑起:
“杜宗主这是打算对我们定河城动手吗?”
“是又如何?”杜岳云满脸不屑。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顾随捋了捋头发,随意拢在耳朵后面,“现在,此刻,从山顶到山脚下,方圆百里,都在我的阵法之内。”
“在我的地盘里,我即是规则,你想杀人,需先憾天,若不能,那死的,只会是你。”
她分明是笑着说完这句话的,可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定河城哪里是养了一群逗比,分明是养了一群变态好吧!
话分两头。
镜妖的本体很快就被宫煜拼凑出来,只一道亮眼的金光,那块铜镜便自动黏合在一块儿,紧接着,铜镜蓦地变大,约摸有半个薛不闻那么大。
里面的场景迅速变幻,很快就闪到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泉水镇还是泉水镇,镇里的居民都很好客,每每来两三个外乡客,家家户户都拿出拿手菜来款待客人,民风甚是淳朴。
但在这泉水镇最偏僻的地方,却住着一个病秧子,他是天生的体弱,他娘陈寡妇怀他的时候,大夫就曾说,这孩子八成活不到成年。
陈寡妇性子倔,当然不信这些,怀胎十月,不论男女,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
隔壁的李婆婆还三天两头送只母鸡过来给陈寡妇补身子。
可叫人惊奇的是,陈寡妇难产的当日,有一位身着大红袍的奇人随手捧起一把水,洒向空中,待黄符燃尽,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云霄。
陈寡妇的儿子,闻小宥,诞生了。
陈寡妇大字不识几个,便要那位奇人替她儿子取名字,那位奇人却只笑着抖抖衣袍,取了一个字,佑。
便扬长离去。
可不知怎的,镇里某位教书先生,愣是说这“佑”字与陈寡妇她儿子命里犯了冲,还是改叫“宥”比较好。
由此,闻小佑变成了闻小宥,身体也是一日比一日差,险些连满月礼都未熬过去。
满月礼当天,那位身着大红袍的奇人又来了。
他得知陈寡妇擅自将“佑”字改为“宥”字后,气得脸红脖子粗,又从衣袖间取出一块金锁交给陈寡妇,让她务必给孩子带好。
不然,此子必然夭折。
果不其然,戴了金锁后,闻小宥再也没生过病,就这样来到了七岁。
那年,镇子上迎来了一场空前的大雪,陈寡妇为了挣钱,累垮了身体,家里没有什么钱,闻小宥为了给娘治病,天还未亮就背上背篓上山采药。
可陈寡妇的病依旧没有好转。
这时,那个说“佑”字与闻小宥命里犯冲的教书先生又来了,他说他可以治陈寡妇的病,但前提是,闻小宥必须将脖子上挂着的金锁给他。
闻小宥没有同意,陈寡妇也死活不让他将金锁交出去。
很不幸,没过多久,陈寡妇就病死了。
可从那天起,不知怎的,镇子里就开始传起,陈寡妇是被闻小宥害死的。
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那把能锁人魂魄的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