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里的势态似乎有些不妙,凌阮阮并非一个人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群九霄山弟子!
那些,都是她的子蛊。
“大师兄,”凌阮阮甜甜地笑着,“怎么你对殷姐姐这么好,对我,却心狠至极,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我留下。”
崔厘轩松手,君宵剑铮鸣三声,顿时剑意恢宏,漫天的威压压在众人背上,直叫人喘不过气来,他横眉冷对:“那你,又何曾给过九霄山活路?”
“他们可都是你的师兄!”
“师兄?”凌阮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大师兄,你这话可真好笑,正因为他们是我最亲爱的师兄啊,我才会让他们做我的蛊,永远都不会背叛我。”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最听话,一个是死人,一个是傀儡,可我又舍不得他们死,只好,勉为其难将他们做成乖乖听话的傀儡咯。”
她笑得格外灿烂,仿佛站在她身后的那群人不是人,而是一只又一只随意供她践踏,捉弄的玩偶,没有自尊,没有意识,她想杀就杀,她想骂便骂。
这样令她赏心悦目的玩物,还是许多年前,她亲手将死在大别山那些修士的尸骨挖出来,装饰在房间里,任她把玩。
变态。
傀儡师曾经这样骂过她。
即便是像它那样十恶不赦的魔,也不会将早已入土为安的人的尸骨挖出来当做饰品观赏。
它有时候甚至都觉得,只要凌阮阮想,她随时都能一脚踹死玄诩,成为它们新的王。
可凌阮阮没有,她只是一心一意地辅佐着玄诩,尽职尽责,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做玄诩名正言顺的夫人。
一个曾将整个空灵界都玩转在掌心间的女人又怎能用“心狠手辣”这短短四个字来形容。
崔厘轩强忍住心底翻腾的杀意,他现在不能出剑,一旦出剑,凌阮阮就会让她身后的傀儡挡刀,到时候,只怕他屠魔不成,还要背上一个杀害同门的罪名。
殷师矢捂住受伤的肩膀,抹干净嘴角的鲜血,清冷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把冰灵花还给我。”
凌阮阮把玩着手中水灵灵,只要轻轻一折 就能碎成两半的花,冷笑两声:“不巧,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折磨一个人,你师父既然那么厉害,想必能自救吧,应该不需要这朵小花来救命。”
“你要做什么?!”殷师矢几乎失了声,她跌跌撞撞地奔上前去就要夺花。
她直觉告诉她,如果再不将花夺回来,她师父妙月真人很有可能真的会死!
冰灵花是唯一能压制业火的灵宝,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师父业火焚身而死,最后变成一具焦炭。
她不能!
凌阮阮掐着花的力道还在不断增大,殷师矢越挣扎她就越兴奋:“我要做什么,当然是送妙月真人,归西啊。”
崔厘轩脑中灵光一现,忽然大声说道:“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同伴吗?冰灵花能救妙月真人,也能缓解古武尸的狂躁症,你当真不在乎它?”
“别说是它,就算是傀儡师又如何,它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年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它还当了真,心甘情愿被困在这儿这么多年,我还巴不得它死在这里呢,这只能怪它自己蠢。”
凌阮阮丝毫不在意什么古武尸,毕竟,她只不过是想借古武尸的手除掉定河城,其他的,她可不管。
然而,这句话刚说出口,她身后忽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把黑色的大砍刀毫不留情地冲她砍来!
古武尸愤怒的声音从裂缝里传出:“好啊!你果然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