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海潮声,他们又如何从 指缝中滑过,像吹在旷野里的风——朴树《猎户星座》
我将玫瑰藏于身后,不可言说的悸动哽咽在喉。
一夜宿醉,头疼的厉害。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帷幕缀着几颗残星,视野里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意识渐现,林牧钦缓缓睁开沉重、枯涩的双眼,愁梦酒醒时,脑袋里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修长的两指抚上痛处,轻揉着太阳穴,琥珀色的深海重新恢复了清澈,冷白的侧脸上那抹淡淡的胭色,还显潋滟靡艳。
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脑海里保存着酩酊大醉的残片,之后的记忆便是一片模糊,又袭来一阵酸痛。
活动了一下脖颈,转头这才发现简羡夏趴在床边睡着了,半长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沉沉睡着脸庞上,在昏暗的光线里也能看出一丝疲惫。
眼睑微微颤动,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嘴唇有些干裂,有一处和自己相像的伤口。
预存的辛辣变成了微甜,夹杂着一点铁锈味道。
目光再次落在那只莹白伶仃的手,紧紧握着,仿佛生怕他会消失一般。
内心里充满了愧疚、懊恼,林牧钦轻轻地抬起手,想要抚摸简羡夏的头发,却又生怕吵醒她。
简羡夏渐渐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眼睛,还带着一丝迷茫和困倦,微微坐直身子,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目光落在林牧钦身上,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酒醉,后半夜还发起了热,循环往复,焦烘的热意从椎骨灼烧,弥漫全身,不一会刚换的上衣就湿了个半透。
凉水浸过的帕子,像海面破碎的浮冰,以一场迅猛疾驰的潮湿,让挣扎翻涌着的骇人温度得到喘息。
却又偏爱,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温热里相拥。
简羡夏微微一愣,随后皱起眉头,严词拒绝了他,“不行,你喝了酒,臭臭的。”
林牧钦却不依不饶,靠近简羡夏,温吞试探,“没味儿了,真的。”
她无奈地看着他,心中既好气又好笑。
果然都是淡淡的薄荷酒气,裹挟着乌木沉香的甘洌味道。
周旋之际,每个细胞都被命定的气味唤醒,经脉皆通。
——
“酒醒了,烧退了,就别装了。”简羡夏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就要硬凑过来的脑袋,杏眸凌凌。
得了,林牧钦也不再开玩笑,眉心微动,垂眸哑笑。
两个人各自收拾,封训的帷幕正式拉开。
酒店旁就是宽敞明亮的训练馆,晨曦透过玻璃窗,全数倾洒在地胶上,泛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这个周期,两个人的重心都已经从双人项目揭过,猎猎红旗,由赵敏心和大胖接棒高扬。
而他们两个人分别沉浸在各自紧张充实的单打封训之中。
简羡夏走到自己的训练区域,拿起熟悉的球拍,轻轻地抚摸着,感受着那熟悉的质感。
先开始热身运动,她绕着场地慢跑几圈,让自己的身体逐渐热起来,又以一些拉伸动作,活动着自己的关节和肌肉。
热身完毕后,这个周期作为简羡夏单打教练的郝平勇,拿着一筐乒乓球走到球桌前,他将球一个一个地放在手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准备配合她进行发球练习。
手中的球拍轻轻一挥,小球便如闪电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她的球桌上。
简羡夏迅速移动脚步,盯着小球反弹回来后,再次挥动球拍,击打回去,动作干净利落。随着球的来回飞舞,她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力度,力求让每一个球都打得更加完美。
在女队发球练习进行了一段时间后,林牧钦那边也在热身后进行对攻练习,季东阳找来冷高远让他们互为陪练。
两人站在球桌的两端,举手相互示意后开始了激烈的对攻,小白球在球台之间飞速穿梭着,有节奏的,发出清脆撞击声。
林牧钦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球的轨迹,身体随着球的落点而迅速左右移动、前后跳跃,手臂挥舞着球拍,不断主动发起强有力的进攻。
在对攻的过程中,两个人都在不断地尝试着不同的击球方式和角度,时而打出一记快速的直线球,时而打出一记旋转的弧线球,交起手来,应接不暇。
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滑落下来,但丝毫没有在意,冷高远作为种子4号位,也在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
与此同时,赵敏心和大胖也在另一个区域进行着组合训练,身着相匹配的粉色训练服,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摆动,显得格外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