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苍白一笑,她眼底只剩下了那个唯一坚持的理由,若是真的坚持不了那也就算了吧,毕竟她尽力了。
“太后娘娘,你不会有事,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百姓还等着你统一天下呢!”金佩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说完这才后怕的偷瞄苏缘。
苏缘一脸恬淡,她仿若是没有听到,可眼角微微上翘,又仿佛是听明白了。
“太后娘娘?”
金佩害怕的不行,正打算再套苏缘的话却被打断了。
“有些话在哀家面前说说就好了。”
“太后娘娘?!”
金佩心头一跳,莫非太后娘娘也是?她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望了过去,恰好同苏缘的视线对上。
苏缘的眼神尤为的特别,无情无欲,无风无波,好似一个坐定的老人,可偏偏是那一双万物皆空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太后娘娘,你知道了?”
金佩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反正她只是太后娘娘的人,她说出去也没什么。
苏缘漱了漱口,把茶杯递给金佩,低垂着眼神,“不,哀家不知道。”
“那?”
“但哀家知道不管世间怎么变化,哀家的决心是不变的!只要哀家还有一口气在,那哀家要走的路定然只有一条!”苏缘斩钉截铁的说着,眉眼之间前所未有的偏执。
“我……”金佩缩了缩脖子,搓了搓手,胆怯不已,“那太后娘娘想知道吗!”
“不用!”
苏缘收起浑身的偏执,眉眼再次冷然不可侵犯,“哀家相信事事皆有定数,是哀家的总会来的,不是哀家的哀家绝对不会勉强!”
“那太后娘娘会找面首吗?”
金佩真的第一次觉得她这张嘴是多么的欠,不然这话她竟然敢当面问出来,果然是在太后娘娘面前安逸久了。
“面首?”苏缘轻和,然后她摇了摇头,“下去吧。”
“下……下去?”
金佩瞪大了双眼,太后娘娘就这么的放过她了?
“那就放血吧。”苏缘没有解释,安静的听着金佩咋咋呼呼的声音,第一次没有嫌弃聒噪。
拿起银针和银质的刀片,金佩的手颤颤巍巍,“太后娘娘,那我动手了?”
正要贴上苏缘的皮肤,苏缘霍然睁开眼睛,“放在火上烤一下!”
“什么?”金佩低头瞧了瞧干干净净的刀片,脸上一红,她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忘记了?
盯着金佩做好了一切工作,只见那把银质的刀片再次贴到她的皮肤上,苏缘眼角不可遏制地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太后娘娘?”
金佩不解地望着苏缘,仿佛在问她为什么移开手臂。
这次苏缘彻底的闭上眼睛,强硬的把手臂塞给了金佩。
莫不是太后娘娘害怕?金佩脑袋里面闪现一个奇怪的想法。
轻阕和轻封料理好了刺客的事情就安安静静地守在竹屋外面,听着里面金佩一个人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地派了另外一个轻舞的女子进去。
“轻阕,你说那个小皇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步步紧逼?”要不是主子没心思,江山早已易主了。
“放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吗!”轻阕厉声呵斥,眼睛却不断飘向竹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