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的婢女闻见后,慌忙赶来,大火已经烧裂了陶罐,在剩余药汁的浇灌下,巨大的火焰疯狂地撺掇,随后彻底脱离了炉子的掌控,挣脱束缚的火焰被风吹动着忽上忽下,眼见就要烧到房梁,杜氏婢女被如此恐怖的场景,惊吓地呼出声来,文哥等人闻声赶来快速地将火扑灭。
待到最后一丝火苗都彻底熄灭后,现场已然一片狼藉,只剩下破碎的陶罐和流淌一地的药渣;一阵忙活下来文哥也已是精疲力竭,他再次回到房间的卧榻后很快便疲倦睡去,杜氏则蹑手蹑脚地给他盖好被子,随后翻身下了床榻。
只见这时,在杜氏的嘘声中,床底下竟然钻出一人来,而此人正是杜氏的前夫李丰,不过已经睡下的文哥对此并不知情。
李丰站起身后,眼中充满了阴霾之气;被随意丢挂在床架上的熟悉衣物,更是深深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杜氏见状连忙扯住李丰胳膊,而李丰则双拳紧握,眼神阴厉地看向墙上挂着的佩刀,杜氏察觉他的目光后心中大惊,快速扑向佩刀欲要先李丰一步将之夺走。
李丰即刻发现了杜氏的意图,动作迅捷地拽住她的胳膊,随后另一只手抓起床架上挂着的衣服,出乎意料地径直拉着杜氏出了卧房。
杜氏被李丰抓住,本欲惊呼出声,遂见李丰并未去拿墙上佩刀后,才即刻将到了喉咙的呼声咽下,随后任由李丰拉着出了房间。
大厅之中,李丰面色阴沉,默不作声的注视着杜氏,无尽的怒火笼罩了大厅,原本还算宽阔的大厅此刻已然装不下这滔天的怒气,厅内的环境更是压抑到了极致,只要有一丝的火苗就会引燃布满整个大厅的燃气。
时间缓慢的流逝,随着一声认命般的叹息传出,李丰缓慢的说道:“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他的声音之中透着悲凉却又充满了哀怨。
听到李丰的质问,杜氏低下头没去看他,只是话语平淡地回答:“身陷囹圄,我能如何。”
见杜氏没能理解他的意思,李丰语气幽怨的补充:“我是说从前。”
杜氏闻言,美丽白皙的脸颊瞬间羞红,话语含糊地回答道:“将……将军待我不薄,你……你不都看到了吗!”
李丰闻言想到杜氏与他在一起时的种种往事,内心的防线瞬间崩溃,那个与他相处时,常常将遵教守节,尊卑礼数挂在嘴边地高贵小姐,今日竟是这副截然相反的形象。
想及此处,李丰心中不甘地道:“与我相处时,为何要那般遵教守节?”
杜氏一时语塞,只得尴尬地道:“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神仙都不知道愚公还能将大山搬走,人又怎么可能预估到未来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