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刚刚露出丝衾的小腿缩了回去,连带着肩膀也盖得不漏缝隙,只露出一双藏星隐月的眸子,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殿下……”
卫清野眼眸里透着恶劣的笑意,他不动声色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语调里透着几分逗弄,“南姑娘,该起了呢!”
南知妤应声道是,眼眸却在四处搜索自己的衣衫,抻着脖颈瞧了许久,却无半分发现。
“殿下,我、我无衣裳避体,如何起身?”
南知妤团着被衾靠在床头的角落里,娇媚又无辜地盯着男人,眼尾的一抹绡红至今未曾退去。
“孤让人进来伺候。”卫清野说着抬脚离去。
不过一会儿,青黛用漆盘捧着衣裙走了进来,“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南知妤换了一身天蓝色对襟长裙,满头青丝散落身后,还没来得及让青黛挽成发髻,她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卫清野坐在外间的紫檀嵌莲花纹圈椅上,细细地品茶,正琢磨着事儿。
青黛慌忙急促的跑出来,跪在地上,“求殿下给我家姑娘传御医瞧瞧,姑娘她、她晕过去了。”
卫清野丢下手中的茶盏,疾步朝着内室走去,见躺在床上馒头沁着汗渍的南知妤,声音里透着几分急迫,“赶紧传太医前来诊治!”
躺在榻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受得紧,一个劲儿地轻声啜泣。
太医被急忙传唤过来,低头叩首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经过一番胆战心惊地切脉之后,太医思索再三,才斟酌着开口道:“贵人心生怖惧,忧思过甚,再加上身子虚弱,久未进食,故而晕倒。”
也不知这位到底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反正能得殿下这般上心,定然是贵人无疑了。
“忧思过甚,身子虚弱?”太子殿下声音里透着不解。
跪在地上的太医背后的冷汗冒得更加厉害了,他总不能说殿下把人折腾地太狠了,又不给人家用膳,才会导致这番情形吧!
柴回这个人精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给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贵人因心中忧虑太多,脾虚胃弱,奴才开了药方,需每日定时用膳,用药调理,好好将养才是。”
等南知妤悠悠睁眼,得知自己许久未进食饿晕在地,还被请了太医诊治,心中忍不住腹诽:
都怪太子殿下那个狗男人,昨日夜里她都哭着说不要了,结果他反而变着花样折腾的更起劲儿。
伺候她用膳的是一位眼生的宫女敛月,“姑娘,慢慢用些粳米粥,这米粥用火煨足了时辰,浓滑如膏,最是养人。”
南知妤用羹匙尝了一口,试探性地问道:“不知我的贴身婢女青黛去了何处?”
敛月笑着道:“姑娘莫要担心,她亲自去盯着姑娘用完膳后腰喝得药去了,怕是一时三刻回不来的。”
南知妤这才点了点头。
实际上,青黛被柴回喊到了隔壁的小书房。
卫清野站在窗前,低沉的声音透着冰冷的语调,“太医说你家姑娘心生怖惧,忧思过重,你身为她的贴身婢女,最是清楚不过了吧!”
青黛跪在地上抖了抖肩膀,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回答,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对姑娘更多几分怜惜之情。
柴回在旁边咳了两声,“殿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愣着做什么呢?”
青黛把头压得更低,回道:“姑娘大抵是被南昭训处置春华的时候给吓到了,夜里辗转反侧,几乎四更天才堪堪睡了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