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想来,老头子的手,有些时候还是太软了,给了许多人说话和做事的机会。
他们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沈仙佑只在心里感叹。
“圣人们说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还是有道理的。”
“某些人,只能当狗来训。”
不管老头子本身乐不乐意,这件事情一定要做,以斩妖祭礼为开端!
沈仙佑遥遥看向淮山方向。
五千兵勇,即刻着甲,以急行军的姿态在两个时辰后抵达淮山。
已经蛰伏起来的沈心和神机营看到这般动静。
其实都有点傻眼。
沈心忍不住现身,走到沈仙佑跟前,骂道:“你小子不是说要我蛰伏吗?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现在还蛰伏个屁!”
“老姐,情况有变。”
看到沈仙佑神色严肃,沈心问道:“又出了什么岔子?”
“水德宗搞出了一场斩妖祭礼。”
“这和咱们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打算,在大玄南北两线开战的情况下,把大玄逼入到与妖族的战争漩涡当中,也是想曲解父皇的主张!”
沈心有时候蠢,是蠢在不愿意用心去揣度细节。
实际上,她对局势趋向的嗅觉非常敏锐。
此事利害,一眼洞悉。
沈心咬牙切齿道:“吴源真敢这么干?”
“斩妖祭礼,是他主张让礼部批复的,除了他,还有谁?”沈仙佑说。
“那我们该怎么做?”
“没别的办法了,给水德宗冠上谋反的罪名,一股脑的杀,杀尽为止!”
沈仙佑深知,这个理由很牵强。
水德宗充其量也就一流宗门的水准,全宗上下不过三千人,加上其他宗门也才两万人上下。
这点数量,如何谋反?
那么,就得欲加之罪了。
对于这件事情,沈家人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而沈心心中已有了合适的方法。
几乎是和沈仙佑想到了一处。
区别就在于,他想栽赃她,她想栽赃他。
水德宗和那些宗门势力谋反不了,但要是加上军队性质,谋反罪名加上去就更贴切了。
也更能说得过去。
沈仙佑和沈心手里,都有军队。
谁都不傻。
互相算计的开始,也是互相防范的开始。
……
就在次日,以水德宗为首的宗门势力,陆续抵达京淮道。
京淮道,因玄京大运河穿过徽州,与徽州淮河汇流,因此而得名,两岸一百七十六万百姓沿河而生机,被朝廷划为与“府”相当的“道”。
水德宗宗主周琼站在淮河南岸旁,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身侧的化生山山主宁诉笑道:“周宗主,此次斩妖祭礼,你水德宗占尽地利,必能生出一番良好的开端景象。”
“希望如此吧,据说徽州妖窟已经成型,还有一只炼神阶段的大妖,敌暗我明,小心为上。”周琼说。
宁诉提醒道:“还有一件事,听说言王的军队就在这附近,还有神机营。”
“他们来这干什么?”
“您原来不知道啊,金马寺意欲谋反,就在前两天,被言王殿下给灭了。”
周琼那对柳眉微微皱起。
前些日子,自己一直都在闭关,出关过后就面临了这档子斩妖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