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冬狩结束,皇帝也起驾回了皇宫。
这夜,高澄独自一人在东柏堂内,拆解查看着一封封来自赤冰台的密信
屋内烛火摇曳,映着高澄孤单的身影。
他麻木的拆信,录记,这时终于看到来自冀州的密信,上面的字迹正是秦姝的字迹,一时眼睛又有了光亮,
便立刻铺纸挥毫,修书给高欢,想着能够去到冀州找到秦姝。
“今河北各州流民已粗悉,儿欲乘此时机,巡于诸州,彰朝廷之威,详察流民实况。”
没过多久,高澄也收到了高欢的回信,拆开一看只见信中内容写着:
“子惠,河北诸州巡察流民之事,吾自往,汝勿念。今欲以门下省诸事委与汝,汝备交接诸务。再者,当授子进要职,以悉朝政。”
高澄顿时气急,将信紧紧挼成了一团,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但心中的愤懑仍难平息,狠狠地一拳砸在桌案上,
高洋此时正好进来,撞见了这一幕,便上前捡起信纸,展开查看。
还以为是高澄不满要放权于自己,顿感尴尬,正想转身离去,却被高澄叫住
“子进,你别误会,我并非因此信生气,把信拿过来!”
高洋只好将信归还给了高澄,高澄接过后直接烧了。
再当着高洋的面给皇帝写奏,请求解除自己的侍中、并州刺史职务,好让高洋从此接任这两个职务。
“以后你要多多襄助为兄,帮着为兄处理朝中诸般事务,唯有你我兄弟齐心,方能多为父亲分忧!”
高洋立在高澄面前,带着淡然之色,轻轻的点着头。
“是,长兄!”
高澄此时在故意干冷的问了一句
“子进,你的伤好了?”
高洋一时有些惊愕:“啊?”
高澄微微抬眉,继续说着:“前些日子你坠马受伤,不记得了?现今伤势怎样?”
“多谢长兄记挂,已经无碍!”
高澄凝视高洋片刻,而后只是语重心长说了一句
“无碍便好,务必牢记,你我兄弟唯有一心,方可成大事,你且回去休息吧。”
等到高洋离开了屋子,高澄双眉轻蹙,双手拇指缓缓托起下颚,其余四指松松握拳,虚掩着嘴唇。
赤冰台只是单面寄信给自己,他却全然不知该如何联系回信,
如今既然无法与秦姝相见,哪怕只是能寄出信件倾诉衷肠也好啊!
秦姝明明知道收信的是自己,为何如此吝啬笔墨,不肯多写几个字呢?
......
次年(公元 544 年),高欢依据先前统计完备的情报,开始对各州流民状况的巡察。
瀛洲巡视完结后,离开之际,巡视仪仗浩浩荡荡停留于城西良久。
旗帜随风飘扬,马匹时不时的发出“噗噗”声音。
高欢面含嘉许,对高阳太守李绘一番称赞:
“孤在晋阳时,便知晓山东众郡守中,唯李卿,是用心竭力,恪尽职守。
今踏入这瀛洲境内,详察民风,果如所闻,卿算是真正的清正勤勉。
不过还望卿能持之以恒,善始善终,日后孤必破格擢升,不负卿之贤能。”
李绘赶忙抱手拜恩,言辞恳切:
“下官承蒙大王赏识,定将大王教诲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