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隆之听闻,心中一惊,抬头看向高澄,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意欲何为。
但听其话语之意,尚书令之位似乎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尚书省一干人等此时面面相觑,心中明白高澄此次并非真正要追究高隆之的罪过,最后一句话更是暗示高隆之日后将成为尚书令。
众人虽心中明白,但皆谨小慎微地立在堂内,不敢发出丝毫嘘声。
高澄见目的达到,便大步走出尚书省。
众人见他离去,这才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这还用说吗?如今四贵,司马子如倒了,高岳在外,孙腾又刚为太保,自然就是司徒公上位了。”
“这世子骂了这么多,原来是给官职啊!”
“唉,世子也是在敲打警示!”
也有几人纷纷抱手,向高隆之恭贺:“恭喜司徒公,将领尚书省权事……”
......
过了几日,高澄在中书省传召孙腾与高隆之。
待二人到来,高澄罕见的亲自上前迎接,脸上堆满微笑,并礼貌地示意他们先行入座。
把高隆之与孙腾二人,反而被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缓缓坐下,眼神略带局促地望向高澄,静待其发言。
高澄见二人坐定,微微抬起头,目光在二人脸上扫视一圈,缓缓开口:
“二位都是我父王的挚交亲友,幼年之时,我也是都唤二位一声叔伯!”
两人不知高澄此番言语,又是意欲何为,只是赶忙回道:“世子,万不敢当!万不敢当!”
孙腾可是被高澄拽下过床榻严训过一番,高隆之也是几番被高澄当众训斥,又怎不知高澄的真正的为人。
如今高澄的反常之举,只能说明高澄定是有重要之事相托。
“如今朝廷上下,谣言四起,解说我高澄,以反腐之名,行打压之事。”
说罢,他抬眼观察二人的反应。
孙腾与高隆之突然又闻此言,脸色又瞬间变得难看。
高澄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此事当真是冤枉我啊!
想当初我姑父尉景,行贪之举何其猖獗,即便我父王几番好言相劝,警示敲打,他仍旧无动于衷。
直至私藏逃人入狱获罪,方才悔过,操行也算有所改正,如今再任青州刺史,当地百姓才得以安居身立命,也都对他连连赞许!
都言我忘恩负义,不想我亦是有苦难言。
古往今来,贪之一字,百姓何其痛恶,
只因这贪字吮的是他们的血肉啊,其中的贝字乃是他们安身立命的财富啊。
百姓恶,则乱世起,况且如今本就天下未定。
又如何能纵得了这贪?又如何遏不得这恶?
父王向来情重,只要朝中众人,都能及时改正悔过,亦有机会再为重用。
不知太保,与司徒公,亦作此想否?”
高隆之与孙腾听闻,心中稍安,连忙点头,齐声说道
“世子所言甚是!”
高澄闻言一笑,
“二位叔伯,既能理解,我也就欣慰了。”
接着才引入正题。
“如今叫二位叔伯前来,便是有一重要之事相托!”
二人见高澄终于提及正事,赶忙坐直身子,全神贯注地望向高澄。
高澄先拿起两叠文书,分别递给他们,随后神色严肃,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