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白和阿朱顿转身的转身,回头的回头,都望向了她。
“表小姐?”
“语嫣姑娘?”
王语嫣俏面微红,就随意扯了个话题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凌乱:“沈郎君箫技过人,那曲花妖实令人听之不忘,若是可以,我想再听一曲。”
王语嫣缓缓闭上双眸。
沈慕白倒没多想,去隔壁自己房间取了管箫过来,稍定定神,一曲花妖便倾泻而出。
因为他如今习惯灌注真气吹箫,辅以调息之法运行内功,箫声的穿透力和感染力较当初在苏轼府上时不知增强了多少倍。
原先一些高难度的高音和转折音的部分,变得信手拈来流畅自如。
箫曲悠扬。
时而温婉,如细雨轻抚心田,时而哀伤,每一个音符都如泣如诉。
闻者无不沉醉其中无法自拔,尤其是在这寂静的晚上。
一曲毕。
阿朱怅然不语。
王语嫣美眸迷离,良久才回过神来。
她幽道:“沈郎君音律功夫炉火纯青,单是这曲花妖便可冠绝天下。
只是郎君此曲……似是为了思念故人?”
王语嫣银牙暗咬,还是红着脸问出了她心里一直想要问的话。
阿朱也抬头望向沈慕白,美眸灼灼。
沈慕白干咳两声,将前世他在网上看过的关乎花妖的诸多版本演绎中,随意捞了一个出来。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住在钱塘县的落魄书生和一位临安城的富家小姐。
两情相悦却因门第之见,导致双双殉情。
江南梁祝鬼神惊,阎王允许他们投胎转世再续前缘。
然而轮回错误,两人投胎后未能再次相遇。
女孩最终将骨灰洒在路上,男主经过时骨灰沾在车轮上,夜里的雨水将骨灰冲刷下来,附在骨灰上的女主魂魄被花吸收,变成花妖。
云云。
沈慕白如此娓娓道来,王语嫣与阿朱早已感动得泪流满面,难以自持。
沈慕白见两女如此感性,不敢再继续煽情,笑道:“我当时入了杭州,无意中听到这般故事,有感而发,就写了这曲花妖。”
却听屋外院中传来一个熟悉的爽朗男声:“原来这便是花妖神曲的来历。沈家小郎,某听箫曲便猜测是你,果然不错。”
沈慕白微怔,是在苏轼府上见过一面的驸马都尉王诜?
……
后半夜,安阳突然就起了猛烈的西北风。
旋又下起了飘飘扬扬鹅毛般的大雪。
王语嫣一夜醒来高烧退去,觉身子稍好,便不肯再躺在榻上,与阿朱穿戴整齐准备洗漱。
两女这才发现外面早已白雪皑皑。
阿朱刚将窗户开启了一条缝,突见沈慕白竟赤着上半身,站在积雪中打着一趟看起来颇为古怪的拳法,不由俏面赤红,惊呼一声赶紧将窗关紧。
“好不羞,也不怕冷。”
王语嫣也火速背过身来,她当然也瞧见了这一幕,顿心跳如鼓。
院中,沈慕白扭头望了两女的卧房一眼,眸底的笑意越浓,系统又触发回馈了来自她们的好感度+40。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随着关系越加亲近,触发好感度频频,前后累积达220了。
不多时,一辆豪华马车横穿街巷,缓缓始至客栈门前。
两名青衣仆从匆匆进门,见到刚刚晨练结束,犹自披散着一头黑发在脑后的沈慕白,恭谨躬身施礼道:“沈公子,我家老爷命小人来请公子一行移驾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