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祥此话一出,无疑在这诊疗室之中投下了一记重磅炸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济仁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情绪激动地高声反驳道,“刚才你那装腔作势的模样竟然就敢说能治愈朱老身上的病症?你可知道朱老得的是什么病?那可是恶性肿瘤,而且已经是晚期了!这样子的病症你竟然说还能治?”身为医科圣手的他,在医学领域浸润多年,见过无数疑难杂症,也深知朱正宏病情的严重程度和复杂性。在他的认知里,这种晚期恶性肿瘤几乎等同于宣判了死刑,根本无药可医,更别说被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轻描淡写地说可以治愈了。这不仅是对他专业知识的挑战,更是对他多年从医经验的一种蔑视,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如此激烈地反驳罗子祥,话语中满是对其言论的不信任和对自己专业权威的扞卫。
而刚才听见罗子祥说没问题,还一脸高兴的楚飞,脸上的兴奋之情在脸上还没保持超过两秒钟,顿时就僵住了。那刚刚扬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眼中原本闪烁的期待之光也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转而换上了难以置信与忧虑交织的神色。他心里清楚朱正宏病情的严重性,那可是连京都医院都束手无策的晚期恶性肿瘤啊,罗子祥虽说有些神秘之处,可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这让楚飞不禁开始怀疑,罗子祥是不是过于自信,甚至是在说大话了。
一旁的朱婷原本就对罗子祥充满怀疑,此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指着罗子祥就大声说道:“你吹牛,你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吧!我爷爷的病是什么情况,多少国内外专家都看过了,你倒好,随便摆弄两下就说没问题,你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呢?”她又急又气,眼眶都微微泛红了,满心都是对爷爷病情的担忧和对罗子祥的不满。
王山和王敏祖孙俩倒是依旧保持着对罗子祥的信任,王山微微皱眉,看向张济仁,沉声道:“张医生,先别急着反驳嘛,我相信祥子这孩子不会信口开河,说不定他真有什么独到的办法呢,咱们不妨先听听他怎么说呀。”王敏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罗子祥,似乎在无声地给予他支持与鼓励。
“祥子哥,我相信你!”
此时当事人朱正宏还沉浸在罗子祥那掷地有声的“没问题”三个字中,尚未完全回过神来。对于一个已经被权威医学宣判“死刑”的人而言,这三个字宛如一道穿透黑暗云层的曙光,瞬间点亮了他内心深处那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长久以来,被病痛折磨得身心俱疲的他,早已在无数次的失望中习惯了绝望的笼罩。然而此刻,罗子祥简短却充满力量的话语,让他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一种对生的强烈渴望。尽管理智告诉他,晚期恶性肿瘤的治愈希望极其渺茫,但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挣扎着呐喊:万一呢?也许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的掌握着某种超乎想象的神奇医术,能够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绪在他心间交织翻涌,让他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眼神中闪烁着迷茫、期待与一丝不敢置信的光芒,静静地等待着罗子祥接下来的解释,仿佛那将是决定他命运走向的关键指引。
“你不能治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能治,”罗子祥神色平静地直视着张济仁,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与畏惧,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体内查探,他的声音依然坚定有力,清晰地在诊疗室中回响。“医学的边界本就无垠,那些尚未被探索的领域中,或许正隐藏着治愈此类病症的关键。朱老的病情固然棘手,但我既然敢说能治,自然有我的底气和把握。”
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张济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罗子祥这般直白的反驳气得不轻,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回击。楚飞则面露犹豫之色,他既想相信罗子祥可能真的有办法,但又被张济仁的激烈反应和朱正宏病情的严重性所影响,内心十分纠结。
朱婷狠狠地瞪了罗子祥一眼,双手握拳,气得浑身发抖,“你少在这里说大话!有本事就拿出真本事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心急如焚,只当罗子祥是在故意戏弄他们,根本不相信他能治好爷爷的绝症。
王山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略显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听听祥子具体怎么说,现在争吵也无济于事。”他试图缓和局面,让罗子祥有机会详细阐述自己的治疗方案,毕竟他是真心希望罗子祥能够成功救治朱正宏,也相信罗子祥不会毫无根据地夸下海口。
直到众人各种表情都尽收罗子祥眼底,他反倒不着急了,神色从容地将目光投向站在朱正宏身旁的朱婷,眼神平和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一口一个骗子,一口一个说我在吹牛。但你身为朱老的孙女,难道不希望自己的爷爷能被治好吗?还是你觉得从京都医院得到的结果就是最终定论了?如果你们抱着这样的态度,那你们请便。”
罗子祥的话让朱婷瞬间涨红了脸,她紧咬下唇,心中虽仍有疑虑和不满,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刚要开口,却被朱正宏抢先说道:“罗小友,老头子我相信你。还有你这个小妮子,还不赶紧给罗小友道歉!”此时的朱正宏已努力平息了自己激动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对罗子祥的信任与支持。他深知自己的病情已到了绝境,罗子祥的出现本就是一丝希望之光,哪怕这希望再渺茫,他也愿意抓住,更不允许自己的孙女因一时冲动而将这可能的生机断送。
朱婷满心不情愿,但在爷爷的注视下,也只能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罗……罗院长,对不起。”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嗡嗡,若不是房间里格外安静,几乎难以听清。但罗子祥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罗小友,你就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了,其实她也是担心我的身体。不知你对我这病有何见解?我们都洗耳恭听。”朱正宏诚恳地看着罗子祥,眼神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