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僧人再进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两位俊美的女妇胡乱地裹着白布,全身松软无力地靠在两僧的身上,面色潮红,双眼迷离,全身粘稠一片,一些水状物质沿着腿脚不停地落在地上,传出淡淡的石楠花腥味。
两位僧人走后,立刻有一位中年僧人闪身进来。
那人正欲开口,法明方丈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干瘦的僧人模样,开口念起了经文。
“我曾不见如来相,而作神通之变化。
我曾见佛如恒沙,见彼殊胜神通事。
我未曾见如是相,如今游戏之显著。
唯愿世利作哀愍,为除一切诸疑惑……”
中年僧人跪坐于地,安静地等待法明方丈做完晚课。
大厅中粉色雾气笼罩不散,中年僧人不由得全身开始抽搐起来,僧袍下的血肉,不时有一块突然胀起,然后缓缓沉下。
等法明方丈念完第一部经时,慢慢睁开双眼,左眼幽深无岸、满是慈悲,右眼肉欲难填、俱是罪孽。
端坐的中年僧人再也忍耐不住,双目化作一片粉色,扑在法明方丈身下,抱着他的脚趾吮吸起来,口中居然发出了男女混在一起的呻吟声,身体也开始变得忽大忽小。
当他要将整个脚掌放入口中时,法明方丈口中一声佛门狮吼,终于让他的灵台恢复清明。
顾不上赔罪,中年僧人立刻掏出了一张帛书递了过去,用自己的僧袍擦拭着法明的脚趾,他嘴角流出的涎水顺着下巴染湿了半个前胸。
将帛书看完后,法明方丈将丝帛叠成小块,仰头咽入腹中。
“圆真,你怎么看监天司的回文?”
圆真恭敬地起身站直,双手束立在前,“方丈,按那舞狮宫人所说,那贼人并非坐忘道,身具道家呼风唤雨之术,又通请神起乩之法,更难得的是居然有法子抵御兵家的染煞,即便是坐忘道中的四风、三元也没这份神通,除非是他们的头领骰子。但骰子出手不会这么小气,只偷个煞兵,杀个县令。而且听说那人是在找什么人……”
法明摇了摇头,“兵家人死,老衲说那人是坐忘道,他就是坐忘道,你去将他带回来吧。”
“是,弟子遵命。”
…………
江宁挣扎着从马车上起身,经过几日修养,他身上的老肉已经蜕的差不多了,不会再稍微一动就全身冒血,那直入骨髓的麻痒感也淡了许多。
虽然他此时最好还是躺着静养,但他已经不得不起了,因为车里没肉了。
昏迷前猎的麋鹿早就吃得干干净净,米面虽然还有一些,但没有肉食,身体的恢复速度就会大大减慢。
现在他身上背着两条血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临门,他必须抓紧恢复。
身成鬼仙后,本来他已经不知寒暑,但现在露着脑袋在车篷外,却不得已裹紧了被子。
关囡囡手中握着两根树枝做成的长矛,矛尖被寒霜剑削得发亮,“江宁哥,这长矛能行吗?”
江宁将被子抖开,缓慢地穿着外衣,刚长好的新皮娇嫩无比,棉布划过,就像刀割一样疼痛。
“可以,走,咱们去河边。一会水面化了,记着朝下扎,速度要快。”
关囡囡认真地点着头,一脸兴奋。
两人来到宿营的湖边,一头头河鱼在冻实的湖面下,恹恹地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