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剑眉轻挑,星目微眯。
“他们要怎么解决?”
“比预想中的要好”,秦素起身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吧。”
两人一路疾行,秦素将兵家的要求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宁。
“寒霜剑给他们,这没问题。但只需要打赢他们的五个人,兵家这边就不再追究了?”
虽然与兵家人接触不多,但他也清楚这些人有点类似梁山好汉组成的正规军,既遵循军伍命令,又效仿江湖情谊,杀了兵家一两人,很容易引来一群人的追杀。
但这次居然只需要跟他们决斗一场,打赢他们,兵家就承诺恩怨两消,既往不咎。
“没那么容易的”,当下两人在街中行走,秦素的元婴都收了起来,听到江宁的问话,他摇了摇头。
“兵家一伍五人,一仕为四伍,你这次要独战一伍。”
“五个人啊”,江宁摩挲着长出胡茬的下巴,如果每个人都是之前寇海鹏的水平,那确实会是一场苦战。
“他们比寇海鹏略弱一点,但是兵家向来擅长合力进攻。假设他们每个人的力量是一,两人一起战斗的话,每人的力量都会提升一成。如果多到一伍的话,每个人将会提升一半的实力,这还不包括他们的各种合击进攻的战阵。”
“你千万不能把他们当做单独的五个人,而是五人一体,共进共退。千万不要轻敌,一旦正面失了先手,就会被紧随其后的无穷攻击死死压制住,再无翻盘的可能。”
说着,秦素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后怕的神情。
在大齐,各地散乱的邪祟作怪,都是由监天司当主力处置。
但类似白莲教、石渎这类人数众多的邪教,一般都是让兵家出面镇压,在成千上万冲锋而来的兵家将士面前,单独的神通者再强,也如企图阻挡洪水的顽石,一拍即碎,一冲即没。
江宁也不是个鲁莽的人,他提醒到这一步就足够了。
不过,这场战斗还有个更难的地方。
“玄阳老弟,虽说刀剑无眼,但在这场决斗你只能伤人,不可以让他们断肢碎身,更不许杀掉五人中的任何一个。”
“怎么可能!按你的说法,他们五人合力后,单人的力量就远超寇海鹏,何况还有各种合击之法,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胜负先不论,真动手怎么可能控制住死伤?”
秦素叹了口气,也觉得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但和向来护短的兵家交涉就是这样。
“这已经是司内和兵家能谈出的最好结果,不然你就得同时和他们一仕十九人做生死决斗,那样的胜算只会更加渺茫。而且就算事前谈好生死有命,你把他们的人杀了之后,下次可能来的就是一营的人了,兵家向来最是护短,打伤小的,引来老的。只要你能正面堂堂正正打赢这一伍人,还不出现死伤,按兵家人的傲气,才会真的不会再行追究。”
听完秦素的解释,江宁皱起眉头,思考起破局的方法。
秦素没有去他的宅子里,而是走到了城外,隔着几里远,浓浓的煞气就震得林子呼啸不停。
兵家共一十九人,披甲护面,侍马而立。
除了口鼻处不断呼出的白气证明他们是活的外,人马皆如顽石般一动不动。
见到秦素这位监天司记相到来,十几双赤红的眼睛才倏地一转,齐齐望向他身后的道人,毫不掩饰的杀意,立刻惊醒了沉思的江宁。
江宁立刻掐诀捻咒,运转搬山诀,淡淡红光笼罩他的全身,感受着从全身涌出的巨力,他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秦素脚踏罡步,两只元婴早就受激而出,一侧呼风,一侧引雷,挡在了江宁身前。
这十九人都面覆铁甲,看不清相貌,只有身高略有不同。
为首的一人也不说话,向前一指,他身后立刻有四人与他同时翻身下马,手持兵刃,向江宁走去。
江宁有些惊讶,按理说军中应该都是制式兵器,统一样式,统一铸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