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在离着东风额头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被煞气打磨得光亮的剑脊,反射着东风脸上那因为自己被耍,而扭曲的笑容。
“哈哈,耍的好,耍的好啊!老子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要不你也来坐忘道吧,老子的东风,让给你来坐!”
“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不能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何采莲掏出一颗焰弹,从江宁手指上借了个火,在林子上空炸出一团火光。
过了一会,散在外面的兵家将士都拢了过来。
当看到那柄从东风身上搜出的丁伶的刺剑时,他们俱是眼睛一红,狞笑着抽出自己的武器,一把接一把地插向东风的身体里。
他们重新赶回长宁郡时,一路上都有人藏在暗处,伺机刺杀他们。
一有人落单就会被刺杀,一有人打盹就会被刺杀。
到最后,索性就不眠不休,硬生生一路赶了过来。
如果不是诸葛渊出手救治了他们,江宁再撑一时半刻,他们就活生生被耗死了。
惨叫和狂笑声一直不停的东风,声音终于渐渐低不可闻了,何采莲将勉强吊着一口气的东风用牛筋绳绑在马身上。
坐忘道是被诸葛渊发现的,他们于情于理不好私自杀掉。
等江宁三人走出林子时,诸葛渊正拎着发财的脑袋,在外面等着他们。
“多谢诸葛先生出手,是小女子被贼人蒙骗,不仅害得袍泽惨死,还差点伤及无辜,请先生责罚!”
何采莲大步向前,单膝跪地向诸葛渊拱手告罪,她的手下也将绑住的东风带了上来。
“坐忘道,人人得而诛之,我只是正好游历于此碰到了。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就由监天司和殷帅处理吧。”
说罢,他摆了摆手,“就算现下禁止了他们说谎,坐忘道只讲真话也一样能骗人,留之无用。”
料理了东方后,一身血污的何采莲向着江宁走去。
江宁连忙托住,想跪地道歉的何采莲。
一番打斗之后,长宁郡中的监天司诸人早已赶了过来,被秦素安排着,给兵家将士找了修养的住处。
…………
“玄阳老弟,真是对不住了,等战事平息后,我再请你喝酒赔罪!”
何采莲毫无形象地搭着江宁的肩膀,蒲扇大的手掌,在他后背上拍的彭彭直响。
江宁被拍得龇牙咧嘴,这一战之后,何采莲不仅个头又窜了半尺,而且力气明显又大了几分。
兵家之人只要搏命不死,成长的速度是各家最快的。
“何姐,客气了,不打不相识嘛。不过你们真的不再休息几天?我看大家也就是将将好了个大概。”
“没事,我们兵家人体格壮,而且还有你们的丹药,一路上慢慢恢复就行。殷帅那边正在赶去西漠,我们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得赶紧归营了。”
何采莲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里放着一封诸葛渊写给殷帅的信,写明了事情的经过,将罪因都推在了坐忘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