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积雪覆盖之时,江宁就立刻运转了搬山诀,暗红色灵光流转护住他的全身,避免了阳气被希夷吸收。
然后他人就一直藏在雪中,听着龟筮门这两位师兄弟的争斗和交谈。
当四象疑似借用那件被盗的法器之力,将身后的蛊虫灭杀一空,然后趁机逃走时。
六爻却站在原地,没有前去追击。
一是因为他一向谨慎,面对那不知底细的圣器,宁愿退让一二。
二是此番战后,四象元气大伤,蛊虫也只剩零星,他有把握仅凭单人之力,事后也能寻到四象,并将其擒下。
但江宁却不能放任那贼人离去,特别是眼下这龟筮门的大师,已经不能再信任后,监天司怕是又得浪费更多无谓的时间去追查。
而且这六爻竟公然吸取凡人阳气,若不是后续斗法紧张,他将蛊虫全部收回了,怕是两人此战之后,这数千本就无家可归的流民,就将性命难保。
视人命如草芥!
该杀!
江宁前冲之时,轻抖身子,将身上所有的蛊虫全部甩开,然后抓住六爻为盾,向着那贼人追去。
刚才那人使用的法器,虽然威力不凡,顷刻间就灭杀了数千蛊虫,但明显是一次性的,而且数量有限,使用距离上应当也有限制。
不然他何必需要与六爻虚与委蛇,不管谁敢追来,都直接拿那草人照面一晃,这郡城中除了诸葛渊,怕是没人能当他的对手。
但是江宁还是小心为上,让六爻顶在前面,秉承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上上之策。
四象自忖自己已经足够及时把握机会了,短短几息时间内,不但将蜚蛭全部收回,而且以远超平日功法运转的速度,将附在身上的蜚蛭,重新化为灰扑扑的颜色,整个人再次处于那种会被人下意识忽略的奇异状态,潜在墙壁的阴影之中,向着城外遁去。
他取得圣器已经月余时间,在水磨功夫之下,整体的封印虽未全部破解,但每隔一日,就能让封印停运一息,临时御使法器片刻,用来对敌。
只要在给他几日时间,不,哪怕只要一日功夫,他就能破开更多的封印。
而自己的这位师兄,做事向来瞻前顾后,自己刚才露了一手,足以将他镇住,至少在他下次布好局之前,是不会再来追捕自己了。
没有他的干扰,即便已经元气大伤,即便蛊虫已经损失殆尽,连母虫也已经奄奄一息。
四象也有信心,能从监天司天罗地网的追踪中破开一角,到时候,天大地大,任由自己逍遥。
所以当四象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呼风声,特别是阴阳眼注视到,一马当先的六爻时,他不禁一阵愕然。
不过江宁没有给他任何反击的时间,与四象擦肩而过时,四道血痕立刻飙出,被斩断了四肢经脉的枯瘦贼人立刻瘫倒在地。
江宁也是毫不犹豫地用剑身接住鲜血,煞气立刻冲天而起,等候多时的诸葛渊和秦素,不过片刻功夫,已经赶了过来。
望向如同小鸡仔一样拎在江宁手中的六爻,和瘫软在地的陌生面孔,秦素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先一甩手中拂尘,长长的白须伸展,将两人紧紧绑住。
江宁上前,给诸葛渊和秦素解释了一番。
“玄阳老弟,这差事做的漂亮,回头给你请功”,秦素又转身向诸葛渊拱了拱手,“诸葛大人,那被盗走的法器,我等不敢随便沾染,还请帮忙取出。”
诸葛渊自无不可,虽然他也有诸多神通,但却干脆地从怀中取出老黄历,准备直接动用自己的最强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