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可教你两年，两年之后，你自行离开便是。”拜师他是万万不敢同意的，因果太大，变数太多，不是如今他能兜住的。

闻言，金雨嫣长跪不起，高声道：“多谢师傅！”

李福摇了摇头，金雨嫣此刻的表现，换做其他人多半会收下这个徒弟，但他自己都没有修行明白，做什么师傅呢？

不过他口中的称呼倒是变了，“雨嫣你觉得如今修行界如何？”

金雨嫣摇了摇头，“不知，我从未外出过凌江城。”

“呵呵，那我便给你讲讲，百国之地乃是人族聚集之地，其间凡人、修士数不胜数，如此多人，没有规矩一定会乱作一团。”

“至此，便出现了几十个宗门超脱于众生之上，共同维护着这百国之地的秩序！”

“表面上虽然平和安定，但修行界的争斗何时停下过？高阶修士为宝物残害低阶修士，宗门势力为资源奴役散修，本质上有什么区别？”

“从我入修行界后，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没有出现过比这些宗门略次一些的宗门势力，只有一些零散的家族在百国之地留存？”

“这是正常的吗？不，这不正常，只要修行界存在一天，便会有参差不齐的势力出现，但百国之地没有，说明，有人干预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资源，每个宗门将自己境内的所有灵脉化为己有，断绝散修的修行之路，导致散修不得不拜师宗门，为其所用。”

“哪怕有家族势力支持又如何，在这片甲之地，依然受宗门制衡，只要家族成长到一定阶段，便一定会发生变故，宗门绝对不允许威胁他们的势力存在。”

“凌江城，作为三宗交汇之所，是三宗境内中唯一一座由金丹修士担任城主的城市，而金城主，是三宗境内唯一的散修金丹！”

“我这么说，雨嫣可听得明白？”

闻言，金雨嫣双目剧颤，父亲之死是必然，大势之下，个人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金雨嫣艰难的点了点头，见此，李福继续说道：“修行界常言，修道有正邪善恶之分，恃强凌弱者为恶，救死扶伤者为善。”

“当初我入化魔门时，见人人妖邪至极，也这样认为，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武陵山、药王谷表面上不都是正道宗门吗？为何要与化魔门行这苟且之事，不外乎为了利益！”

“在我看来没有绝对的善恶，乱世之中，维持本心者为善，自甘堕落者为恶；武陵山嫉恶如仇剿灭屠杀生灵之辈为善，但武陵山为求利益不择手段为恶！”

“自称正道的宗门藏起了心中的恶，将善放在了表面，伪君子而已。”

“邪道又如何？管不住自己的恶，抛弃了自己的善，还想要得道长生，痴心妄想！”

“雨嫣，修道即修心，修道有成，修心不足，便会坠入魔门，秉持本心，方为大道！”

金雨嫣听的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仔细思考李福说的每一句话，不知过了多久，她恍然回过神来，屋内已只剩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