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十二剑气楼加上楼外楼,十三位元婴修士严格来说并无师承关系,剑脉也不同。
钟离沁在刘暮舟身上擦了擦手,淡淡然开口:“去了就知道了。”
刘暮舟有些无奈,这黏糊糊的,擦我身上干嘛呀?
往前走着,刘暮舟又问:“他们修为都很高吧?像你这样的天之骄子?”
钟离沁摇了摇头,“跟我一样的,估计就你那个好孩子了。不过这几人我知道,与我年岁差不多。像任先生的关门弟子,姓王名云,玄风吏部尚书之子,如今也就二十岁吧,黄庭八炼上下。你不知道正常,你才走了几年江湖?但他名声很大,因为打小儿就直眉瞪眼憋着做圣人。灵洲大菩萨的关门弟子,法号道衍,岁数也就十九二十吧,喜穿一身黑衣僧袍,听说俗姓姚。他与你一样是炼气士武道双修,但他从未显露过炼气士修为,武道修为在五品宗师吧。说起来了,就再说说玄都山大真人的关门弟子,叫丘密,应该是十九岁,黄庭七炼,道门剑修。”
说着,钟离沁笑盈盈望向刘暮舟,轻声道:“以后能不能加上个你,就看你本事喽。”
此刻二人距离夕死城不过数百步而已,钟离沁还在说话,可刘暮舟却站住了。
因为城头以左,有个年轻僧人一身黑衣,城头以右,读书人身着儒衫。
钟离沁眨了眨眼,“别真是等你吧?”
刘暮舟嘴角一扯,挠头道:“不至于吧?唱戏呢,弄这么大阵仗?”
但此时,一阵桃花开来,有身着蓝靛道袍的年轻人御剑停在城头。
年轻道士悬在半空,笑着举手:“二位道友,是在等我?”
黑衣僧人双手合十,笑道:“道衍等候已久。”
读书人则是作揖道:“丘道长远道而来,要不要歇息片刻?”
几句话的功夫,此地已经围满了人。就连方才卖瓜的老丈,都不知啥时候跑来,看热闹来了。
城里人已经看过一场争斗了,此时加了一人,不知得多热闹呢。
看了片刻,刘暮舟一把抓住钟离沁,嘀咕道:“咱们还是别掺和了,先进城吧。”
刘暮舟心说我这点儿修为,掺和就是丢人,丢的还不是自己的人。
说着,便要拉钟离沁进城。
结果此时,书生王仁微微一笑,轻声道:“四洲到了三家,刘道友,既然都来了,为何不上来论道一二?”
丘密闻言,眼前一亮,问道:“是那楼外楼刘暮舟?他在此?既然如此,为何不出现,我张师兄都跟陆师妹都把你夸上天了。”
本来已经迈步的刘暮舟,脸皮一扯,心说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结果此时,黑衣僧人淡淡然一句:“刘道友,我师祖对你夸赞有加,小师叔还说带你看过莲花呢,我倒也想瞧瞧你。今日三家俱在,独缺你楼外楼嫡传。”
刘暮舟一愣,鸡公寺的老和尚跟小和尚?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再不出去,更丢人。可刘暮舟想不通,谁嘴这么大,把我要来学宫的事情捅出去了?
钟离沁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去吧去吧。”
刘暮舟无奈,只得顿了顿衣袖,摘下酒葫芦之后,一步跃上了城头。
三人皆望向刘暮舟,但某人先喝了一口酒。
都以为他要说点儿什么豪言壮语,哪成想塞住了酒葫芦之后,刘暮舟当即破口大骂:“你们都他娘有毛病吧?多高的修为?弄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金丹元婴约架呢!找个僻静地方不成吗?”
丘密嘴角一挑,身后桃木剑自行出鞘,直奔刘暮舟而去。
“少说废话,拔剑!”
刘暮舟嘴角抽搐,你们当道士的,脾气都这么爆?
结果此时,黑衣和尚一拳轰出,“丘密,你我上次,胜负未分。”
丘密剑气如桃花,道衍的真气之中,慈悲分明。
刘暮舟眼皮一抖,一道雷霆凭空递出,“和尚,人家先找的我。”
道衍微微一笑,当即还出一掌。
刘暮舟并未接掌,而是以指作剑,雷霆剑气刺向丘密。而丘密的桃花剑气,则是击往道衍。
正此时,王仁一步迈出,瞬身到了三人中间,浩然气陡然而现。
只听见一声闷响,四人各退几步。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暮舟突然有一种想打架的冲动。
于是他心念一动,抽出风泉。
四人皆满脸笑意,但笑着笑着,便几乎在同一个呼吸,同时出手。没有固定对手,打到谁是谁。
有个卖瓜的老人挠着腮帮子,嘀咕道:“还真是等他啊?”
与此同时,有个刚刚辞去书院山主的年轻书生走出了栖客楼。季渔在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山下动静。
他摇了摇头,笑道:“看来这四个小家伙要出名了,就是都太年……”
话未说完,季渔猛地想到了什么,再一转头,见大先生在不远处,于是沉声问道:“这是……”
那位大先生笑了笑,轻声道:“风口浪尖总要有人,站得住,未来就是他们的。”
季渔倒吸一口凉气,先看了一眼栖客楼,又望向大先生。
那位大先生笑了笑,随后竖起四根手指头。
季渔当即了然,原来不是一家之意。
结果此时,有个发须皆白的老夫子拢袖走来,呢喃一句:“这都是你那九师叔逼出来的。”
当年龙背山下,陈默曾说恭请诸位下场。
棋局已乱,高人不得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