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安会意,忙拿纸给她写了一个地址,推给她。
安知意很怕被夏安茜的家人误会,毕竟自己整成人家姐姐的样子,是个人就会多想的。所以,忙说:“嗯,没事我就走了。”
安知意起身要走,被小伙子拉住了。“哎,知意姐,知意姐是吧,别误会,您稍坐,我有话说!”小伙子终于收敛了微笑,正色敛容,将骨灰坛推到边上靠窗的位置,起身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对着安知意郑重地鞠了一躬。
安知意一时摸不着头脑,问:“哎,你这是?”
“您还真是个细致的人,我二姐得病以后,给家里来了电话,哦,我家里人,除了我妈以外都知道了,而且她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后来,基本就只给我通话说几句。”
“事儿我都知道了,安姐谢谢了,细节我都听我姐说了,她说,您把能说动的人都拉去做了配型,还花钱在米国的骨髓库找过,没找到可用的骨髓,她人走得太快,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您考虑得还挺周到,我……谢谢了!”小伙子重新站起来,含泪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是她双胞胎弟弟,我叫夏之安,夏氏集团继承人,我是老三,我上边还有一个大姐,我代表夏家谢谢你了,知意姐,日后若有用得上小弟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啊,不用了,我用不上,用不上了,领情了,哦,以后,可能要借用你二姐的身份,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点唐突啊!”安知意尴尬至极,主要是整成这样,人家弟弟看见了,多少有点尴尬。
“没事,我姐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而且她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了你的事,说有个特别好的姐姐,跟她特别有缘,还一直帮她,一直在照顾她,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要我尽力帮你,也算是我们替他还了一点人情,所以,姐,你说吧。”
安知意指着自己的脸,“哦,没有,你已经做到了,就这点,就是用一下你姐的身份,公开场合,配合一下,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了,我回来是有点私事,有夏安茜这个身份,做事方便一点。”
“哦,我这里我解释一下,我到米国之前,出了车祸,毁了容,倒是不严重,只是撞断了鼻梁骨,还有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左脸,“原先这里有道不小心留下的疤痕,经过了前两次手术,后来遇上你姐,她就开玩笑地说,不如整成她那个样子,那时要做第三次手术,经过她同意,我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了。”
"至于其他的事,我还没想好,我本来也没打算施恩图报,我是真的没时间了,我得了不好的病,早晚要去见你二姐的。”安知意叹了口气,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行,那人前我就叫你二姐,只是我二姐这里没有胎记,所以,公开场合,你注意些。”夏之安指指安知意的耳朵。
“嗯,记下了。”安知意撩了下头发,盖住耳朵。
“铃,铃”手机来电,是杰森,她接起来。
“怎么着,你到了,在哪了。”
“机场啊,我已经上了出租车,哥们往你酒店来了,迎接一下。”杰森在电话那边道。
“哦,好,我这就去。”说完,安知意挂了电话,冲夏之安点了个头,迅速离席走人。
“哎,安姐,怎么这么急啊!”夏之安望着安知意的背影耸了耸肩道,眼前的女孩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米国到国内千山万水,把室友的骨灰送回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做的,且不说晦气不晦气的问题,萍水相逢,为了一个陌生人能做到这些,已经很让人敬佩了。
这说起来是夏家欠人家多大一人情啊,这女孩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都没容他找机会谢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