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么深情的男人,她怎么舍得伤他,若他日自己死不了,却瞎了,或着瘫了,他肯定会照顾她的,但是那样的她,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助力,所以,光有爱有什么用。而且,若他日,她没了,对他也一定是不小的打击吧。
“有、有,我备了粥和喜洲粑粑,我还朝卖粥的要了点咸菜,你尝尝看。我刚才让姜姜在楼下她炉子是热着,马上就能吃,客官您宽坐,小的这就端上来。”陆明修殷勤地象个快乐的店小二,乐呵呵地跑出去,不一会儿端上来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沙锅,里面竟然是皮蛋瘦肉粥,边上的盘子里是俩个喜洲粑粑,还有一碟咸菜。陆明修把托盘放在临窗的矮桌上。
“谢谢,你呢,不吃点啊,你不会也一早没吃吧?吃点,这街上卖的喜洲粑粑太油,我吃不了多少。”安知意看见那盘里的粑粑皱了皱眉头。
“行,你先吃,剩下的给我!”男人温柔地用手揉了揉女人的发顶。
女人吃了一口粥,笑了起来,“就这么爱吃我剩的?”安知意的确有点饿了,就着冒着热气的沙锅,她边吹着气,边喝,又拿起一个粑粑,配着咸菜,吃了两口。
突然,安知意感到一阵恶心,直接捂着嘴,跑向盥洗室,抱住马桶,呕吐起来,“呕……呕!”
陆明修连忙跟了过去,手足无措的帮她拍背,顺气,“是不是街上买的吃食不干净,不然我给你买点别的。”
“没有,没有,就是有点恶心,我就是单纯的胃不好,跟你没关系。”安知意把刚才吃的东西几乎吐了个干净,吐完直起身,冲了马桶,自己擦擦嘴,站起来,用洗手池里的水给自己洗了把脸,又坐回小矮桌前,她拿过那碟子喜洲粑粑,把自己咬过的部分撕下来,将剩下的递过来。
“喏,吃吧,你好像早上也没吃,我就想喝点粥。”说着,又拿起粥煲里的瓷勺舀着喝粥。
“哎,别,吐完了,先别急着进食。“男人拽住安知意的手腕,女人的手腕一只手都能掐过来,他眸色立时暗了暗。
“粥,凉一点也能喝。吃点咸菜。回头我给你买几个面包,你就着豆奶吃一些。”男人转身欲走。
“陆明修,别在我身上再费功夫,没用的,我跟你不会有以后的。”
女人背过身子不看他,扭头看窗外,窗外的院子里,正午的阳光下各色的花花朵朵都在盛放,墙角的蔷薇正初绽蓓蕾,院墙边的角落里一簇绣球花也开得格外的好,颜色更是格外的美。
安知意吸了吸鼻子,其实她就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最落寞的样子,特别是被陆明修看到。
“不,知意,别想再逃开我,我找了你十年,别再离开了好吗?”男人激动地扑过来要抱住她,被她侧身躲开,“陆先生,我们不熟,不过是萍水相逢,你生了病,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就这些,你不必对我过分的热情,我们也算互不相欠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走了。”
看她语气坚决,男人只好失望地转身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在二楼楼梯拐角,男人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百度搜索,“键入了关键词“脑瘤”,刚才女人那没来由的呕吐,让他心惊,不会和脑瘤有关吧。
手机界面展开,在看到相关的症状里,那段叙述,特别是黑体字的那段,字字令人心惊,“头疼,呕吐、视力障碍,如:视力模糊、复视、视野缺损。……还可能出现身体乏力、嗅觉丧失……以及精神障碍等症状。”
难怪要把他往外推,换了得病的是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吧!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了,知意你为什么这么倔强。
房间里,女人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海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张潮警官。
“喂,是安知意,安小姐吧?我是海城公安局张潮啊,记得我吗?”
“嗯,我记得,你是七年前给我们讲刑侦技术课的张警官是吧,这么说,油画您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