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Chapter5(1 / 2)饼干小姐和狐狸先生首页

房间并不需要收拾,毕竟他昨天就已经收拾完了。之所以上楼,是因为何霄看的出来,秦淑对于和陌生男性共处一室是有些抵触的,肢体呈防御姿态,脚尖向着门口,就算是抱着猫咪也一直对周围保持警惕。这些反应是心理阴影还是警惕心强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虽然没什么师德,但道德心还是有的,明知人家不适应还硬要做,这可不是他会做的事。

而且……如果说之前隔着窗户对上的那一眼让何霄对秦淑产生了一点兴趣,那现在,在这点兴趣之上又多了点医生对病人的责任感。

老大对秦淑的态度很能说明一些事,毕竟这个名字是真的没取错,平时高贵冷艳的不行,除了偶尔向他这个铲屎官讨零食会主动撒个娇,也就只有两种人会让它主动蹭人了:一,年幼的孩子;二,有心理创伤的人。

最开始何霄发现时还挺惊奇,不过狸花猫本来就很聪明,而且在某些方面动物的确比人类更敏感,加上他这个研究心理学的铲屎官,进化出这种能力似乎也不奇怪。

秦淑显然不属于“年幼”的范畴,所以必然是后者。不过这个心理创伤的程度他是看不出来的,顶多能猜到她有。毕竟这个年龄的人都有一点表现欲,初入新环境时许多人都会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学生在老师面前更是如此。啊,内向以及不善社交的人除外。

但秦淑不同,她给何霄的感觉,就是一个不喜欢上台,但必须上台时会流露出一点和别人不一样的风采的——闷骚。从刚刚的交谈和昨晚她来问路的状态来看,她会下意识去回避一切需要社交的场合,就比如刚刚,他说自己要上楼时秦淑不甚明显的松了口气;喜欢不经意间表现自己,比如在得知自己受老大青睐时流露出的一丝得意;至于昨晚问路的时候,他其实先秦淑一步发现对方,她是在观察过周围的人后才向他问的路,而且看语气明显是在心里排练过一遍,毕竟真正的社恐在问路时神态语速总会有点不自然比如结巴,或眼神飘忽躲闪,以及程度不一的紧张。而她的语气略平,就像在念台词,神态平静,明显是不怕和人交流的。何霄倾向于她习惯在和陌生人说话前先组织语言,原因嘛,大概率是怕自己说错话或表现的奇怪会让人笑话。

其实和她有类似情况的心理创伤者不少见,他以前也见过一些,更加严重的也见过,但何霄就是觉得这个女生的心理创伤不太一样。至于为什么……

可能是她身上的气质?或是眼神?像何霄这样水平的心理学者都能在交谈过后判断这个人的底色,而饼干小姐不太一样,她有着与艺术家相似的气质,感性居多,行为上却又带着理性与严谨,神态一直很平静,哪怕是刚刚的尴尬,也是三分真七分演,简而言之,这个人有“面具”。

何霄是对这位饼干小姐是越来越好奇了。

秦淑那天没有待很久,她抱着猫在楼下转了一圈,看完内部装潢满足了一下好奇心就离开了,这里毕竟是别人的领地,而且还是个陌生的成年男性。

倒不是觉得人家是坏人,她其实并不觉得这个何老师是个坏人,毕竟能把狸花猫养的这么亲人,还有个严肃死板的军人朋友,这样的老师能坏到哪里去?最多给学生穿小鞋。但是秦淑很不喜欢他那带着探究意味的视线,总觉得这位老师能把她的所有伪装都轻松扒开,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出来时看了眼时间,离他们下早训还有一会儿。秦淑想起今天低血糖晕倒的事眉头就是一跳——太丢人了!她当即跑去超市,买了一提小面包和一打矿泉水,打算今后的早餐就是这个了,而且要是林佳尔和乔欣年起迟了也能拿这个垫一垫,也算和室友打好关系,老妈之后要是问起室友关系也算有个交代。

自从她高中后,她和邹丽之间能说的话题似乎就变少了,这两年更甚,除了基本交流就是因为学业的事情争论。小时候总喜欢把学校里的事情全告诉爸妈,但时间久了,她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会打扰他们工作。但一直这样的话,会不会让老妈觉得她不再需要她了?按邹丽的脑回路似乎真的会这么想啊。

说什么呢?说军训?不就是站了一早上军姿吗?有啥好说的啊。说今天起的晚没吃早点所以低血糖发作晕了,然后被送到了老师的住处?她估计会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起啊”“老师男的女的”“和人家道谢没啊”“要注意警惕陌生人”云云,然后发一堆营销号的无脑视频。

秦淑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果断把这一条pass掉。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那一天里剩下的时间也没发生让秦淑觉得可以告诉父母的事,晚上的晚训也是在那里站了半个小时,然后坐一会儿,再站半个小时,然后坐在草坪上学军歌,依然是百年经典《强军战歌》。秦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她是高一就会了,毕竟唱不好不许进食堂。

严之康在上面教时,她跟着哼了几句,声音很小,但林佳尔听见了,也包括乔欣年。她们可能是被早上那事吓到了,一天下来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一左一右的站在她两侧,生怕她又晕过去。对此,秦淑表示她真的不是纸娃娃。

“秦淑,你唱歌好好听啊。平时你说话时声音都很好听了,没想到唱歌更好听。”林佳尔小声说,可能觉得这样不够有说服力,又看向乔欣年,“欣年你说是不是?”

乔欣年点点头:“你的声音很好听。”

秦淑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因为她们的表扬有点得意:“没有没有,一般而已。”

林佳尔闻言看向还在教唱的严之康对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点狡黠。秦淑莫名觉得不对,但她自认和她们还没熟到这个份上,于是按下好奇,选择不问。

她也没好奇多久。就在严之康问谁愿意出来领唱时,林佳尔把手高高举起:“报告教官,秦淑唱歌很好听!我推荐她!”

秦淑脑子当时就懵了,手也开始发抖,不自觉掐着掌心。但她心里的确是有一点想表现自己的,加上林佳尔举荐,她也不好意思当场拒绝,所以还是在严之康的眼神询问和同学们的注视中站起,表示自己可以试试。

“你来领唱?行吗?”严之康其实是不太确定的,毕竟这一天下来,他就没见过这姑娘大声说话的样子,低血糖暂且不说,她声音小语速又快,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而且唱军歌嗓子就必须敞亮,光好听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