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的事情两人没声张,回到村中,冯家大院热闹起来。
几曾何时,这里有村民齐聚。
冯梅梅甚至有种错觉,觉得是“父亲”回来了。
以前他们家也这么热闹,每次打到猎物大家伙热热闹闹的帮忙,庆祝。
从偏窑中找到生锈的大铁锅,弹掉挂在墙上杀猪器具的灰尘。
不一会,杀猪套装找全了:大铁锅,沙孔石头,杀猪刀……
随着屠夫朱老四到场,杀猪正式开始。
陈泽“呸呸~”手上吐点唾沫,拿起铁锨在院里挖坑,将两根Y字形树桩固定在地面,找一根结实的柱子横放在Y子豁口,用绳子固定好。
“李传,寒山,去帮忙,把猪吊起来。”王百川喊几个年轻有劲的。
“知道,队长,阿泽你先别急,咱先用绳子把猪绑好,抬起来。”
李传猛地一跳,从架子车上翻过来指挥,七八个小伙子把野猪倒挂在支好的门字形架子上。
陈泽在猪头正下方围一圈土,防止猪血乱流。
准备工作干完,朱老四穿着那件屠夫专用围帘,用锋利杀猪刀捅向脖子,咕嘟嘟的血水流进准备好的洋瓷盆中。
猪血是好东西,掺些面灌进猪肠中一蒸,切片炒葱,味道一绝。
“这么大只野猪,就半盆血?”
“你懂啥你,这野猪脖子上另一个洞你没看见?”朱老四没好气的把猪扭了一下,另一个大窟窿出现在面前,带血的伤口很渗人。
“在沟底下就放血断气了,要不谁敢动这大块口,一头能把你肠子顶出来。”
朱老四吓唬着小年轻,见血放干净。
“阿泽,叫屋里人把火烧大,咱褪猪毛,这大的野猪也我是头一次见。”
“好”,陈泽应声喊道,“兰兰,火架旺,要热水腿毛了!”
铁锅就支在杀猪的旁边,几块青砖垒成简易灶台,炭火橘红映着忙碌冯兰兰。
几个人将架子车倒扣在铁锅旁边,黑猪挪在架子车上,浇水,褪毛。
“猪头,胳肢窝,多擦几次,弄干净。”
……
朱老四站在一边指挥,实在看不过眼了他亲自上场教两下。
现在还不是他出力的时候,得保存体力。
陈泽作为当家的,本应该是最忙的,结果帮忙的实在太多了,只能沦为打酱油的。
锅里缺水了添水,缺柴了抱些柴火。
这边杀猪热热闹闹的进行。
姜家父子回来后表现截然不同,姜文过去帮忙,姜山则是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
考虑再三,他把陈泽叫到门外,“阿泽,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给你说。”
“行,我就来。”
杀猪这确实轮不上他帮忙,给大哥安顿一下,他朝外面走去。
“姜山叔,啥事你说。”
姜山咄咄不安的猫下腰,凑过来小声说:“啧,哎呀,阿泽,我看你是惹下事咧,那吴老狗在咱镇上有熟人哩。”
“咱清平镇?”
“要不我说惹事了,就是咱清平镇,我上次见吴老狗和粮站那几个下馆子,称兄道弟的。”
粮站?
确实挺大的地方,管的事也不少,只不过你一个南塬上的手能伸到北塬上?
换做以前陈泽会后怕,现在他稳如老狗。
“姜叔,咱前几天公粮都交了,害怕他弄啥,等明年说不定都忘球了!”
“阿泽,我就给你提个醒,还有今天你骂的那个叫廖斌,是镇上人,我怕他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