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泽讲完,陈学德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只是坐着抽烟。
陈文和陈武被臭骂了一顿,心情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老二,觉得很憋屈,明明是你让我说的,现在倒好朝我发一通脾气。
“哇~~”
厦子房中传来小孩的哭声,卫倩拉了一把丈夫:“陈武,时候不早了,该给毛毛换尿布。”
“嗯嗯,阿泽,有啥事你随时找我,砖瓦窑的事我明天打听打听。”
“行,二哥你也早点休息。”
老二陈武离开,老大陈武坐了一会,不知道父亲和三弟啥意思,干巴巴的坐着。
他也起身回屋:“哒,老三,我回去睡觉了,缺干活的随时喊我。”
对儿子说的,陈学德有股默然的欣喜,他刚结婚那会就有这样的想法。
梦想着有朝一日把这老宅重新收拾一番。
可现实总与理想背道而驰,辛辛苦苦几十年。
他连一片砖,一块瓦都没攒下来。
最近陈泽和冯兰兰的婚事让他昏头了,在这村里,他陈家高攀了,一股脑看着老冯家的多好多好,他陈家没这没那的。
也不想想冯家攒了上百年基业,他来瓦窑大队才几年?
儿子说的没问题,先把自己家收拾收拾,修修建建。
以前吃不饱为生活奔波,这两年日子稍微好一点是该想想修缮的事。
光顾着骂老大没正经,自个又能强到哪去?
陈学德是这样的,他反思的很快,见陈泽还杵在院里,没好气的看一眼:“你还不走是等着提尿盆啊,怎么,还想让我给你颁个奖?”
“不用,不用,颁啥奖,您老消气了就好。”
“消气?谁消气?我生气了吗?”陈学德固执的说着,见儿子还没走,“你那年……”
听到这三个字,尾音没出来陈泽夺门而去,不用想准是黑历史。
今天这趟家回的很值,打开了新局面,让本家不再纠结于冯家怎么怎么样,安安心心的发展自己的。
先筹备修缮老窑。
现在修房子一般用的黄土做成土坯,只需要人工成本。
既然打算翻新,陈泽选择比较流行的红砖。
队上就有砖瓦窑,自己烧的话成本在三分钱,直接买的话要五分钱。
野猪卖了些钱,那个狼皮暂且不计入收入。
算上请匠人,大概一口窑洞400块钱能拿下。
至于和老婆说的箍新窑?
箍个毛,都住进冯家,剩下的享受就完事了!
带着冯家姐妹过好日子,才是重中之重。
结婚?
结婚就定在下个月,几号陈泽今天没敢触霉头。
刚刚那架势,他再说结婚的事准要挨骂。
回到冯家。
冯兰兰准备好洗脚水端进窑里,“累了一天了,赶紧泡泡脚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兰兰,你洗了没有。”
“没,等你洗完我再洗,这两天在翻地,打粪壮地,马上要种夏玉米了。”
冯兰兰坐在炕头,自顾自的说起近期的农活。
陈泽从外面搬了一个凳子进来,“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