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了摊两只各提一颗人头的手,魏燕无奈说道:
“最多能得到一些钱,军衔军职十有八九没希望!”
“那却未必!”
刘岩呵呵笑道。
但当魏燕继续问的时候,刘岩却不予解释了。
倒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他捉摸不透汪伯彦的心思,虽有一定成算,却不敢保证。
如果现在向魏燕做出保证,事后却没做到,岂不是没面子?
“论军功,这次和上次差不多,汪伯彦这没屁眼的玩意,很可能和魏燕说的一样,不会给于提拔,但是……!”
魏燕离开后,刘岩一个人独处,看向西边缓缓下落的太阳,目光幽幽,暗自思忖道:
“王德死了,马军第一营就少了个都军使,而我正好立下如此大功,汪伯彦这厮再怎么吝啬,也该考虑一下老子吧?”
“田慎要是敢贪墨这次军功,老子就直接上报汪伯彦,哪怕和这厮公开翻脸也在所不惜!”
想起田慎,刘岩脸色阴沉,暗暗想道。
不比以前无人理会的小小押正,现在他是队将!
队将已经是将校级,虽然是最低级的将校,却也有资格参见汪伯彦。
至于王德的死,刘岩丝毫不在乎。
跟着王德来临县巡逻,得知城南有金兵,然后自告奋勇去打探消息,可金兵人数超过己方,稳妥起见,他想和王德汇合,再一起歼灭这批金兵,这么想有问题?
寻找王德汇合的路上,遇到被另一股金兵追击的王德,这属于战场突然情况,总不能怪我吧?
再往后,王德和吴亮死在金兵手里,是他们无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不对?
这次的计划,不说天衣无缝,至少证据充分。
哪怕那些逃走的溃兵回去告状,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真要有不知好歹,回去告状的溃兵,老子还要治他一个临阵脱逃之罪!
在脑海中将今天的事反复回顾、盘算了一番,自觉完美,毫无破绽,刘岩露出满意微笑。
战功统计出来了。
共杀敌一百零七,两名‘谋克’,缴获完好战马七十九匹,狼牙棒,钢刀,弓箭,箭枝若干。
刘岩本人,杀敌多达五十二,近乎一半!
章雄杀敌十三,魏燕杀敌十,孙二杀敌九,遥遥领先他人。
其余冲锋队伍骑兵,有多有少,多的杀了四、五个,少的一个,皆有斩获,平均下来,每人杀一点五个。
剩余十几个,均为高健指挥的弓骑射杀,其中,高健射杀了八个,占了一大半。
战功统计,从多至少,依次为刘岩,章雄、高健、魏燕、孙二……
前五名,和以往大多数时候差不多。
和往日只有十来具尸体不同,这一次,金兵尸体数量多且集中,刘岩担心置之不理会导致瘟疫,特意命人收集起来,再一把火烧掉。
这些盘桓在临县附近的金兵,估计有军事任务在身,不怎么掳掠附近百姓,所以没有鸡鸭牛羊类掠夺物。
但中箭受伤的战马,却多达二十八匹,按照习惯,众人痛下杀手,当场宰杀,架起火堆,烧烤起来。
饱餐过后,又原地挖坑,把那些因为中箭受伤,被屠杀的战马尸体埋起来,用金兵尸体上剥下的衣服包裹,等待将来取出享用。
现在是冬天腊月,这些尸体埋在地里根本不怕坏掉,足够他们这支四十人队伍吃上很久。
诸事完毕,众人重新穿戴整齐,翻身上马,一路精神抖擞,向相州城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