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这么多罪名吗?我还以为只有诋毁大都督残害忠良这一条哩!”
陈恂眉头一皱,很快舒展开来,扬声道:“那还等什么,全部拿下交予羊叔子大人发落吧。”
随着话音落地,书院一下冲进七八名手持堂棍的府卫,气势汹汹地将四名太学生团团围住。
几人见势不对,只能慢慢靠到一起,府卫的包围圈也不断缩小着,最后领头那人屈服道:“你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是受人指使的。”
“不不!我无权审问你们,这些话留着对叔子大人说去吧。”
陈恂闻言连连摆手道:“不过,我好像有权处置另外这个,你们把人带上来吧。”
言罢,又有几名府卫将一个人带了上来。
这人身穿布衣,手被反绑,一看就不像太学里的学子,陈恂见人员已经全部到位,瞥了一旁的录事官员一眼,问道:
“说吧,是谁派你来监视太学的?”
“是,是司马大都督!”被绑缚的人开口说道。
陈恂闭上双目摇了摇头,“诽谤大都督监视太学,记下。”
话音未落,院中立即卷起一道棍风,接着响起咔嚓一声和棍棒击打同时响起,绑缚那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陈恂睁开双目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派你来监视太学。”
“是,是羊叔子大人。”被绑缚的人又说。
很快小院再次响起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
陈恂微叹,眉眼中流出一丝痛苦,“看来你们的主子不会来救你们了,又何苦助纣为虐?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听着那人痛苦哀嚎,以及那棍棍碎骨声,几名学子感受到了恐惧,领头那人争辩道:
“陈恂,你承袭了爵位就可以滥用私刑吗?难道不怕传扬出去对你颍川陈氏不利?”
“他诬蔑司马大都督,诬蔑羊叔子大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什么不能打?”
陈恂挑眉,嘴角微弯,讥诮道:
“他若说是我舅公主使,我反倒不敢对他如何,你们说,他是不是蠢?”
就在这时,书院外响起了掌声,远远听到羊祜大声喊道:“多谢小侯爷保全大都督名声。”
羊祜来到近前,瞥了一眼录事官员,见官员立即作揖行礼,脸上不禁泛起一阵苦笑,“原来孝若也在,看来今日祜是听不到什么浑账话了。”
录事礼毕起身道:“自湛履职以来,倒想给这国书添几笔浑话,只可惜无人敢面刺于湛,不然叔子姐夫您先说几句听听,也好叫人开开眼界?”
羊祜知道自己这内弟手中那支笔的威力,不敢造次,回身看了看院中场景,对陈恂说:
“既然小侯爷说了,祜自然责无旁贷,这就将几人带回审问,一定给小侯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慢着!”
伴随陈恂一声喝断,羊祜刚要转过的身躯顿了顿,回身问道:“不知小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陈恂笑了笑,眼里却带着无尽寒芒说道:
“适才几人聊到大都督残害忠良,聊到国家无待士之仪,只怕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如今叔子大人既然在这,那恂只想当面问问,士季大人和士载大人究竟犯了什么罪过,竟能连这岁首和兄长大丧都不让人守!”
羊祜闻言苦笑,只是眼下局面被动,只得行缓兵之计,对陈恂解释道:
“小侯爷多虑了,士季大人和士载大人立下不世之功,朝廷自然不会苛待。只是两位大人被敌国降将离间,大都督尚需时间甄别一二,期间还请小侯爷放宽心,静待些时日。”
“好,那恂便不叨扰叔子大人了。”陈恂对羊祜微微欠身,抬手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