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芸儿和他还不熟,只是给了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陆云在前引路,三人没走几步就到地方了。没想到,张华讲道的位置就在池塘旁边的一处空地。
“若是天气晴朗,老师就喜欢在室外讲道。”
陆云笑着解释道。
他们到来时,张华面前已经坐了三十几席。
陆云熟练的在旁边拿了三个跪垫,对李靖远两人说道:“走,我们到前面去。”
这句话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多人都回头看向他们。大部分的人都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认识陆云这个嫡传弟子,不过对李靖远两人却很好奇,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不过也没有人那么没眼力见,跳出来质疑。
对于别人的目光,陆云早已习惯,带着李靖远两人径直向前来到陆机身前。
“老师。”“师叔。”
李靖远三人对坐在上首的张华行了一礼。
“芸儿,你到右边去。”
一直眯着眼睛假寐的张华微微颔首,然后开口说道。
芸儿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陆云递给她的跪垫,去了右边。
张华坐在正中间位置,下面听道的学生们却分男女,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中间由一个巨大的屏风隔开。
对于这样的情况,李靖远还是理解的,大晋虽然民风开放,潇洒旷达,但都城不比江湖,对于男女之防还是比较保守的。来听张华讲道的几乎都是青年男女,要是真的在张府搞出点什么事,张华可就真的要晚节不保了。
“诸生有礼!”
等下面的席位大约达到五十个左右,张华终于睁开眼睛,开口说道。
“老师有礼!”
陆机,李靖远等人不敢怠慢,都站起来行了一礼。
待下面的学生都陆续坐下后,张华开口说道:“今天,我们讲一讲《孙子兵法》。”
此言一出,座下的一半左右的学生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李靖远倒是眉头一挑,来了些许兴趣。大晋尚道,道家学说占据了主要地位,但因其开放的民风,其他的学说也并未沉寂。像儒家,兵家,墨家,法家,阴阳家等都有不少的传承,不过相对而言处于弱势地位罢了。
陈景云对李靖远这些弟子们的教育,也几乎都是依据道家。对于其他学派的理论、法术,李靖远也只是从古籍中有所了解,从未听过别人讲道。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何谓兵?兵就是战争,这是一个国家的头等大事,决定着天下百姓生死,决定着国家民族的存亡,这是需要每一个有志之士去仔细思量,探究的……”
“老师,老子有云,‘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你是否对战争过于看重了?这并非是求道之人该有的姿态。”
李靖远闻声看去,却被屏风遮挡住了,没想到说话的竟是一位女子。
受民风的影响,张华的课堂还是很开放的,中途提问的事,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大多数学生都竖起了耳朵,毕竟张华在以前几乎都是讲道家学说的,并且大多都是在讲法术,理论虽然是法术的基础,但他们在座的各位几乎都有这样的基础,并不需要在这里听。
对于张华今天突然讲兵家,并且似乎还偏重理论,这让下面的学生都有些好奇。
“战争是天下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天下要么处于战争之中,要么处于即将发生战争之中……”
“老师,慎言。”
听到此处,陆机脸色一变,立刻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