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退出真微阴阳镜后，李靖远捂着头呻吟道，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像是有人用一根铁棍放在里面乱搅。他抑制住强烈的想要栽倒就睡的冲动，强自盘腿坐下，运转归元术恢复心神。

有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以先天境界御使极品灵宝本来就很勉强，透过镜子为那个姑娘梳理身体、传授法诀也是一件极为消耗心神的事。

『我在那个姑娘身上种下缚灵印，谁要是杀了她就会沾上她的气息，那两人多半会认为是镜中神灵眷属的标志，应该不敢再对她出手了。』

李靖远精神稍微好了点，便止不住地想道，『发一次善心不容易，送佛送到西，下次进去再看一眼。』

“师兄。”

陈芸儿在外面喊了一声，便推门进来。

李靖远艰难地睁开眼睛，无奈地问道：“师妹，又怎么啦？”

“师叔派人来催我们交作业。”

陈芸儿凑到他身前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师兄你的脸色好差啊，不会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做那种奇奇怪怪的事吧？”

“咳咳咳……”

李靖远连声咳嗽，愈发精神起来，惊诧地看着陈芸儿，“你还懂这个，跟谁学的？”

“跟你学的呀，师兄，我小时候就看见你做过。”

在陈芸儿亮晶晶的大眼睛逼视下，李靖远满脸不自在。

“你看见过，还是小时候，不可能吧？”

“就是小时候，我第一次发现时，你才六岁哦，动作都不熟练，没一会儿就失败了。”

“嗯？师妹，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

“明明就是，你自己炼丹把丹炉炼炸了，还让我帮你打扫清洁，哼，也就是那时候我小，好忽悠。”

“你说炼丹啊。”

“刚刚师兄不是在炼丹吗？”

“你就当是吧。”

李靖远长吁了一口气，以免陈芸儿继续瞎想，连忙说道，“快走吧，等会儿师叔等着急了，指不定又要罚我们做什么。”

“所以师兄刚才不是在炼丹，你在掩饰，你到底在做什么？”

陈芸儿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笑吟吟地凑到他面前继续逼问。

“你想多了，就是在炼丹。”

李靖远见印刷好的《孙子兵法》就放在桌案上，过去数了十份，转身就走。

“师兄是不是有好玩的事瞒着我？都不带我玩。”

陈芸儿一边跟着，一边埋怨道。

“没办法，就只能一个人玩，你没有。”

李靖远解释道。

“凭什么就你有，我没有。”

两人反复拉扯着，来到张华书房门前。

陆机坐在门外的凉亭下品着热茶，书房门紧闭，里面却传出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士衡师兄。”

李靖远推手见礼，陈芸儿紧随其后。

“维骆、芸儿。”

陆机起身还礼，伸手道了声请。

李靖远和陈芸儿依次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