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吸收了沿海二十余家的海煞以来,大大增加了灵力储备,陈卓还未与人动过手。
他自忖,有灵力加持,配上八极拳的刚猛无俦,一人单挑一、二十名海猎户不成问题。
只是为求稳妥,陈卓不想盲目出手,先看看情况再说。
村民这边,沙朗站在前头,对那华服青年报了抱拳。
“胡公子,您若有事,咱们不如换个地方谈。”沙朗言辞间十分客气。
那青年便是胡图镇的胡家少爷胡奋。他前段时间一直在北方游山玩水,回到胡图镇,听到沿海渔村销毁牛金丹一事,勃然大怒。
向沿海渔村推广牛金丹,本是他胡家与止宁县玄清观联合拟定的一个计划,更由他胡奋一手促成,本就是他的得意之作,期望以此获得止宁县玄清观真人们的赏识。
如今,这项计划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伙妖人破坏,怎不叫他怒火中烧,故而也不及回府面见父亲和爷爷,便带着四个得力人手杀到浪沙村来。
此时,沙朗看到胡奋,同样恨得牙痒痒,正是这货撺掇他吃什么牛金丹,害他差点一命呜呼。
只是,他虽然恼恨胡奋,但更在乎海神祠,眼见对方冲海神祠而来,第一时间还是选择搁置个人恩怨,先化解眼前的危机。
胡奋冷笑道:“老沙,这里是梁国玄清观的地盘,家家都拜玄清道祖,偏偏你们这里竟敢祭拜什么海神娘娘,好大的胆子!”
一顶“不尊玄清观”的帽子扣下来,唬得沙朗神色一变。
他早听说胡家背后有玄清观当靠山。玄清观是何物,那是全天下势力最大的修行宗门之一,称得上是梁国国教。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也是各村知道牛金丹的真相后,没有联合起来找胡家算账的原因。
胡家这只狗的主人,是他们万万招惹不起的存在。
沙朗咬咬牙,尽力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浪沙村以打渔为生,祭拜海神合情合理。再说了,梁国境内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准祭拜海神。”
“放屁!”
胡奋忽然变脸,指着沙朗鼻子破口大骂:“梁国境内只能祭拜玄清道祖!我说的!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话!你浪沙村是活腻歪了是吧?”
“别欺人太甚!”
沙朗厉声说道:“我海猎互助会四百海猎户,并不怕你胡家!”他的言辞看似激烈,却将矛头牢牢锁定在“胡家”二字。
胡奋冷笑道:“小孩儿过家家的玩意儿也敢现眼。信不信我爷爷通禀了县里玄清观的真人们,请他们派一支辟邪小队下来,把你们通通剿灭?”
玄清观、辟邪司,里面全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专门处理官家无法解决的事件。
一支五人辟邪小队,便抵得上梁国五百精锐之师。
胡奋此言一出,周遭村民无不又惊又惧,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沙朗,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你自己砸了那海神祠,另一个,你让开,我亲自去砸!”
“你休想!”
沙朗气涌心头,咬碎银牙,正要再次据理力争。
胡奋忽然抬起右手,冲沙朗凌空一比划。
一只巨大手掌凭空出现,紧紧攥住沙朗,将他提到半空!
沙朗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胡奋冷笑,一挥手。
巨掌丢玩具一样扔出沙朗。
胡奋右手连挥数下。
巨掌抓人,丢开,随意地像捡起路边的石子。
胡奋的四个下人在胡奋发难的下一刻也动手了,使出灵力,攻击身旁的村民。
这几人明显有默契,等胡奋发难后,他们紧随其后动手,打浪沙村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下还真管用。胡奋等人迅速突破包围圈,来到海神祠门口。
四个手下围住海神庙门,拦在胡奋身前。
胡奋抬头,看了看“海神祠”三个大字,阴阴一笑,迈着自傲随性的步子,大步就往里闯,无人阻拦。
进了正门,几步便来到主殿。
胡奋盯着那尊海神像,忽然朝香案上吐了一口痰。
“妈的,什么。狗屁海神,竟敢怪我胡家的好事。”
她想到先前沙朗看自己的眼神,又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贱民就是贱民,能吃到牛金丹,增加些许修为,就应该跪下来感恩戴德,还敢冲我龇牙?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
他随即看向旁边的护法像,冷笑道:“就他妈你是海神使者啊?看我不把你打个稀巴烂。”说着,凝出一个巨掌,准备拍向护法像。
与此同时,大殿角落的一尊大香炉,陈卓安静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