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还把我衣服烧了几个大洞。”行必至忽然发现,衣服在群英林被火球烧了几个大洞,另外这一路风尘仆仆,几日没有梳洗,倒有点像乞丐的味道。这般情况,行必至也不由大骂群英林那些人,搞得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
行必至无可奈何,漫无目的走着,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便是练气修士,暂时也无法做到辟谷,是以会感到饥饿。更糟糕的是,这附近荒无人烟,不知何处能买到吃食。
“肚子啊肚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嘴巴都没喊饿,你这个肚子怎么能响个不停呢,一点也不能体谅主人的难处。还有你这个嘴巴,之前在石亭里面那么多好吃的,你不吃,光喝点酒,那喝酒能饱啊,还只喝了三杯,现在想吃也吃不到了,什么?你还喊饿,饿了喝点西北风啊,反正你跟肚子,不是你骗它,就是它骗你。”行必至自言自语,跟自己打趣。他一直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也正是因为这个习惯,让他在二十六年的独处中,没有丧失语言能力。
约莫行了上百里,才看到人烟。只见远处搭个草棚,有人在给难民施粥。行必至用土把脸抹黑,不由分说混了进去,心道他虽然是修士,但也是人,现在这种境况与缺衣少食的难民无异,何况人家施粥,不好寒了好人家的心,这种情况下,吃人家的粥未必不是心善。
更何况,他不说自己是修士,以他现在的狼狈,混到难民里面,谁能猜到他是修士呢。另外,不太重要的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指不定明天有什么突发情况呢。如此想着,嘴巴与肚子竟出乎意料达成一致,没有发出任何抗议,什么“人的自尊”“修士的尊严”仿佛都随着目光跑到了粥里去了。
行必至排队领粥,却见草棚施粥的是两位女修,一个姿容妍丽,身段窈窕,容光动人,如瀑长发漆染,素手纤纤葱白,一举一动,引人沉醉。另外一个则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行必至避过老太婆递来的粥,转而从那美丽女修的玉手里接过粥碗,道谢后找个地方喝粥去了。
一个难民蹲过来道:“哥们,从哪儿逃难来的啊?”
行必至蹲在地上,把头埋在碗里,含糊道:“我……并州来的!”
“哎呀,并州,好远那。”那难民有些可怜他了,“瞧你这身衣裳,破破烂烂的,这么多洞,还要走那么远的路,你也是个可怜人那。”
行必至也没听他说什么,只一个劲道:“是,是,是,是……”
眼见那两位女修要把粥桶收走行必至还没吃饱,连忙上前讨粥,把嘴放甜道:“这位姐姐,能再给我来一碗粥吗?”
那美丽女修瞧了他一眼,看他脸上虽脏,但眉眼间仍有几分俊俏,心中不免窃喜,嫣然一笑道:“你这声姐姐叫的不错,以后就叫姐姐吧,今天的粥管够。”于是给他加了满满一碗,却惹得旁边老太婆黑了脸色,看行必至难免有几分不顺眼。
先前那难民有样学样,贼笑着上前,露出满嘴大黄牙,也把嘴放甜道:“这位姐姐,也能给我再来一碗吗?”
美丽女修瞧他一眼,面无表情。老太婆直接骂道:“想什么呢?今天的粥没了,明天再来。”然后又骂了一些当地土语,直把那难民骂得狗血淋头。
那难民回来对行必至郁闷道:“凭啥你能吃第二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