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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把咖啡馆门前的石阶晒得发烫。一只斑纹猫懒洋洋地躺在台阶上,时不时用爪子拨弄着从露西亚花店飘来的花瓣。这只猫在这条街上已经生活了七年,街坊们都叫它“莫扎特“——因为它总是在有人弹琴时候出现。
Alex蹲在台阶边,镜头对准了莫扎特。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守候了半个小时,等待着某个特定的瞬间。终于,一片玫瑰花瓣随风落在猫咪的耳朵上,它轻轻抖了抖耳朵,花瓣便顺着阳光的方向飘向半开的咖啡馆门。快门声轻轻响起。
“又在拍莫扎特?“路过的鞋匠老何塞笑着问。他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皮鞋,是准备去修理的。“这家伙可是个明星,我记得它第一次出现在这条街上时,还是James最后一次来这里演出的那天。“
“真的吗?“Alex放下相机,来了兴趣,“能给我讲讲那天的事吗?“
何塞在台阶上坐下,小心地避开晒得发烫的地方。莫扎特似乎对这个老朋友很熟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肚皮朝向阳光。
“那是个雨天,“何塞开始回忆,“不是那种大雨,是细细的毛毛雨,像是天空在流泪。James坐在钢琴前,开始演奏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那只小猫忽然从雨中跑进来,浑身湿透,可它没有甩毛,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旁听着......“
咖啡馆里,优子正在整理下午演出要用的乐谱。她无意中听到了何塞的话,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透过半开的门,她看到Alex拿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什么。
“后来呢?“Alex问。
“后来啊,“何塞摸了摸莫扎特的下巴,“那首曲子结束时,雨也停了。James说这是他在巴塞罗那创作的最后一首曲子,叫《雨中的告别》。从那天起,这只猫就在这条街上定居了,特别是有人弹琴的时候,准会出现。“
远处传来教堂的钟声,报时十二点。露西亚从花店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旧式喷壶。她开始给门口的花架浇水,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今天天气真好,“露西亚一边浇水一边说,“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在担心咖啡馆可能要关门。“
“啊,那段时间,“何塞点点头,“整条街都笼罩在阴云下。还好有那场音乐会。“
Alex放下笔记本:“什么音乐会?“
“是一场街头音乐会,“露西亚解释道,“当时开发商要收购这片区域,打算把这些老建筑都拆掉。但街坊们组织了一场音乐会,吸引了很多媒体关注。最后这条街被列入了文化保护区。“
水珠溅在莫扎特的毛上,它不满地抖了抖,却没有离开。阳光透过水雾,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Alex举起相机,捕捉这转瞬即逝的美。
咖啡馆里,Maria开始准备午餐。煮意大利面的香气飘出来,与花香混合在一起。她时不时瞥一眼在钢琴前的优子,看着她专注地写着什么,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一个卖气球的老人推着车经过,五颜六色的气球在蓝天下摇晃。何塞叫住了他:“喂,拉蒙,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拉蒙停下车,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在广场上卖出了不少。现在的孩子还是喜欢气球,即使有了那么多电子产品。“
“因为气球能带来梦想,“露西亚微笑着说,“就像音乐一样。“
优子从钢琴前站起来,走到门口。她手里拿着一张乐谱,上面写满了音符。
“请问,“她有些腼腆地问何塞,“能给我讲讲更多关于James那首《雨中的告别》的事吗?“
何塞眼睛一亮:“当然!那首曲子开始时很安静,就像细雨落在玻璃上。后来慢慢变得激昂,却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优子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在乐谱上做些记号。莫扎特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脚边,蹭了蹭她的裤腿。
Alex的相机始终没有停下。他捕捉着每一个细节:何塞说话时手部的动作、露西亚浇花时的侧影、拉蒙气球上反射的阳光、优子低头记录时专注的表情。这些平常的场景,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时间过得真快,“何塞看了看教堂的钟楼,“我得去修这双鞋了。晚上的演出我一定来听。“
露西亚也回到花店,继续整理她的花束。拉蒙推着他的气球车慢慢走远,五彩的倒影倒映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
优子回到钢琴前,轻轻按下几个琴键。旋律若有似无,像是在试探着什么。莫扎特跟着她进来,优雅地跳上一把空椅子,竖起耳朵。
Alex收起相机,走进咖啡馆。Maria已经把午餐端上来了,番茄意面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你知道吗,“他一边给相机换电池一边对优子说,“有时候最美的故事,往往藏在这些日常的细节里。“
优子点点头,视线落在乐谱上新添的笔记。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纸上投下斑斓的色彩,仿佛要为这些音符染上新的色彩。
#雨中回响
午后的咖啡馆里,一个意外的访客带来了一段尘封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