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虚的目光凝滞在“清洛疗养院”这几个字上，刹那间，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顾清欢留下的那首词，悄无声息漫上心头：

“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入淮清洛渐漫漫。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起初念起，只觉词句清丽、满是悠然意趣；此刻再品，“清洛”二字却像一道秘钥。

这疗养院，莫不是与顾清欢有所关联？细查资料，果不其然，此地专疗抑郁、焦虑之症，且规矩森严：

电脑、手机一律禁用，网络连接全然杜绝，为的是给患者圈出一方净土，不受外界纷扰，免受网络暴力、恶评的二次伤害。

萧若虚眸光骤亮：

“这所疗养院，专司抑郁症治疗，断绝一切网络连接，‘清洛’二字，又与顾清欢留下的那首词中内容呼应。

眼下线索逐一归位，恰似拼图渐趋完整，顾清欢必然在此处无疑。”

念头刚落，手机陡然嗡嗡震颤，萧若虚垂眸，来信人“顾清欢”三字撞入眼帘，心头猛地一颤。

解锁屏幕，只见消息栏赫然写着：“我发现你登录了清洛疗养院的网站，恭喜你，终于找到我了。”

萧若虚匆忙打字追问：“顾清欢，你当真在清洛疗养院吗？”

顾清欢的回复很快弹出：“我确实在那儿待过一个月，现在偶尔会去做义工。”

萧若虚紧接着发去消息：“那么，在你家中，为我开门的女人是谁？”

“那是我姐姐，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顾清欢的回复简短却利落。

萧若虚心下疑惑更甚，指尖飞舞：“你真有抑郁症吗？”

顾清欢的信息姗姗来迟：“这说来话长，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萧若虚眉头紧蹙，对着屏幕快速敲击：

“要不换个时间，我们见一面？你可以来探灵所找我，我也可以去找你。”

不多时，顾清欢回道：“下次再说吧，看来你等的人已经来了。”

萧若虚一头雾水，迅速打字：“什么人？”

未等对方回应，一阵脚步由远及近，随后清脆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萧若虚放下手机，起身走向门口，抬手间，门缓缓开启。

探灵所的门外，法医苏自牧静静伫立，他身着纯色毛衣，衬得身形挺拔，深色休闲裤利落干练，米白色的长款风衣，松松搭在肩头。

苏自牧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眉头微蹙：“我原以为那只是场荒诞不经的梦，没成想，一切竟都是真的。

这现实里的探灵所，和梦中的场景有几分相似，但不同关的是，梦中，处处散发着诡异气息。”

萧若虚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微微仰头：

“常世，可以理解为隐世能量容器，它框定了能量的外在轮廓。

隐世里你看到的一切，不过是能量聚合而成，它们复刻了常世物质的表象，却也有着能量捉摸不定、游离变幻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