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安等人听见鹰屯的炮头儿都起了兴致,竖起耳朵。
他手中的猎狗花耳,和鹰屯赵炮的猎鹰结仇,花耳被猎鹰重伤在家躺了半个月,猎鹰也没讨到好,被一枪字儿贯穿翅膀,现在还包扎绑带。
自打那次以后,他每回去林场和赵炮擦肩而过,都能接收到不友善的敌意目光,炯炯盯住他,让他心中也激起火气。
瞅啥呢,还就瞅你?
要不是陈领导在边上,特么就直接削你!
林员老唐提起猎鹰,赞不绝口:“那鹰厉害着呐,在空中这么飞,地上有什么看得清清楚楚,虎大王在哪处,那鹰往那头飞着一叫,猎人啪啪的全部围上去,可比猎狗都好使。”
兽医老张也点点头,表示很赞同:“鹰吧,确实比打狗围好使,瞅得远,鹰那眼睛搁老远都能瞧得明白。”
花耳负伤,趴在李居安脚边呜咽一声。大虎也虎视眈眈,眼中十分不服气。
宋德生转头看了李居安一眼,两人这话不是在打李居安的脸么,当他狗帮帮主的面,涨别人威风,可劲夸猎鹰,谁听着心里也不舒服。
但他也知道,李居安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他和赵炮结仇是真的。上回他和赵炮结的梁子还没了结,花耳的气,不能白受呐。
李居安吃了点烤鹿肉,和玉米饼子,将肚子填踏实了。他又说了两句,盯着窗外去看,怎么陆志强那群人还没回来,这也过太久了些。
林员值班室里有一个拨号电话。也不知道前一天晚上,老唐打电话和牧场说了什么,现在拨号电话响起,他接听后点点头,嗯了两声,然后扫了眼挂在值班室墙上的枪。
他用那细得跟刀缝似的小眼睛,扫了一眼挂起的猎枪,然后从几杆土枪里,挑了一杆枪管最粗的猎枪,提着猎枪就往门口接应去。
“就这把了。牧场瞅着咱们人少,找来了人帮忙。都是请进山的猎户。”
宋德生咕哝两句:“算王大队长有良心,还知道喊人援手。特么的,6头虎大王,咱们就七八个人,十二条狗,还不够打围野猪,打个鸡毛的老虎。”
这1100块钱哪里是血汗钱,分明是买命钱。
他胡乱啃了几口饼子,瞅着脸色古铜色的老林员,说道:“有步枪干嘛不整把步枪,用火药枪去对付东北虎,能行吗。”
兽医老张刚把白獒的后腿绑好,固定住,抬起眼说道:“嘟囔啥呢,别瞅老唐现在没精打采的样子,他年轻时候可牛气,一杆火药枪能独自进山呆上一个月,都不带伤的。师长都服他,管他叫打虎唐哥。”
宋德生嘟囔道:“啊对对对,被虎大王一巴掌缝了三四十针的打虎唐哥。”
他朝门缝外瞅了瞅,发现林员老唐也没走多远,正眯着眼瞅着门里呢。他缩了缩脖子,得亏老唐眼睛不够大,不然保准大眼瞪小眼。还是小眼睛好啊。
大半天功夫过去,林员值班室外来了人。
浩浩荡荡的十来号人,听着脚步声挺热闹,还有激动兴奋地说话声,和猎鹰长鸣。
李居安出去一瞅,真不是冤家不聚头。牧场王大队长把鹰屯的赵炮给请来了。
他注意到赵炮右肩停了一头更大更威风的猎鹰,之前翅膀受伤的那头苍鹰不知去向。赵炮恶狠狠瞪着他,来者不善,眼神里非常不友善。他身后跟着同样肩头停着猎鹰的猎人,这回他带来的猎人,有年轻的,也有中年猎户,浩浩荡荡跟着十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