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谢鸢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根本不想理解。
收回精神体,谢鸢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间,书架断裂倒塌,书本散落一地。她本能的开始计算起需要赔偿的数额。
是她打工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赔不起的天文数字。
谢鸢有些烦躁。
该死的亚瑟,要不是因为他……
对啊!谢鸢反应过来,明明亚瑟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为什么现在反倒是她在担心赔偿?
在某种程度上,她也算是受害者吧。
谢鸢迅速将“赔偿”两个字从自己的脑海里剔除了出去。
她看向亚瑟,询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原本正专心的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的亚瑟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什么?”
什么怎么办?
“别担心。”亚瑟笑了笑,“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
虽然知道阎述有多么想要找到谢鸢,但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亚瑟可从没答应过会帮助阎述,也从没想过要帮他。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想到这儿时,亚瑟脑海中一闪而过了他的兄长,安德烈的名字。
嗯……
要告诉哥哥吗?
亚瑟有些犹豫,他和哥哥是亲密无间的双生子,他们分享一切,包括秘密。
他原本不该犹豫的,可是他现在犹豫了。
不是的。亚瑟想,他并没有想要隐瞒这件事,他只是打算迟一点分享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
想通这一点后,亚瑟不再苦恼,他脸上又扬起了熟悉的笑。
“我说的不是那件事!”谢鸢指向狼藉的地面:“我说的是这些,你打算怎么办?”
“唔……”亚瑟左右看了看,然后歪着脑袋冲着谢鸢挑起眉头,似乎是在问:“什么怎么办?”
还真是,有够无赖的。
谢鸢被气笑了,“请做个有道德感的人吧。”
“知道了。”亚瑟说,“我会向管理老师说明情况,然后进行赔偿的。”
“你看这样可以吗?我亲爱的学姐。”
谢鸢皱眉,语气冷淡:“别那样叫我。”
“叫叫怎么了?”亚瑟得寸进尺,“亲爱的……”
谢鸢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个眼神亚瑟并不陌生,刚才谢鸢指使荆棘用力抽打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
被抽打的记忆还残存在他身体里,亚瑟于是闭上了嘴巴。
“开门。”谢鸢说。
“好的。”亚瑟表现得很是乖巧。
他修长的手指在墙上的某处凸起上按了一下。
暗室的门向外打开,浑身湿漉漉的陆言正站在门外。
亚瑟看见他,然后不动声色的向右半步,将身后的谢鸢挡了起来。
一团乱的暗室、独自呆在一起的亚瑟和谢鸢。
看到这一幕的陆言呼吸变乱,胸膛起伏不定。
“我分明警告过你的。”
别靠近她。
别把她当成你可以随意玩弄的人!
陆言上前一把抓住亚瑟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成拳,眼看就要砸下去。
“陆言……”
陆言顿住了。
谢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两个人突然就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