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刘瑞峰立马反应过来,他迅速将刚才查到的常忆山的资料,传到了审讯电脑上。
王炎看着出现的资料,用鼠标将它打开。
既然鬼怪为了掩盖自己的犯罪事实,宁愿付出代价,也要刻意抹去讯问须知六,就证明犯罪事实是和解开当前困境密切相关的。
哪怕不是,也有可能鬼怪会因此受到什么重创。
孙医生看着王炎的举动,思索了一会,“审讯的意义是什么?”
没等人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对与案情有关的当事人作详细的查问,直到获取案发时的真相?”
王炎听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孙医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结合鬼怪对自己审讯的举动,这里审讯的意义,绝对不是获取案发的真相——而是,为了证明有罪!
因此,鬼怪不能直接认罪,刻意抹去了讯问须知六。
这一句话同样点到了一旁无法发言的赵仲安。
他看着王炎打开的基础信息,思索了一会。
另一边的刘瑞峰则解释道:“这个刚才查过了,以家庭住址为中心排查,附近尚未结案的凶杀案十年来仅有三例,常忆山的身份信息注销于四年前,这样推断就只剩下了一例,但那一例,是他犯下的可能极低。”
“案发时间是六年前,彼时常忆山并不在蕖山市。”
也就是说,【常忆山】犯下的案子并不是这三例。
同理,他不可能当日在他提供的家庭住址内,因为其余的案件案发本身就在范围之外。
且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常忆山】确实犯罪了,否则如果他没犯罪,没必要付出代价来抹去讯问须知六。
“这不可能,你在说谎!你当日不可能在你提供的家庭住址里!”
【*&#:我在案发现场,但人不是我杀的。】
鬼怪直接坦白让王炎一愣,他接着在桌面上敲了敲,追问道:“理由?”
【*&#:我没有杀人动机。】
这话一出,审讯室再度陷入了寂静之中。
王炎在桌面敲了敲,他接着扭头看了一眼赵仲安。
“……”赵仲安沉默了一会,他意识到王炎的意思,是他准备用自己的死亡测一测,刚才刘瑞峰口中的案子是否押中。
假设押中,之后的讯问还能有所根据,如果没押中,也可以试出对于审讯方,到底有没有新的限制。
显然,这是眼下的最优解,和王炎对视几眼后,赵仲安接着对受令耳机那头说:“刘队,把刚才有嫌疑的卷宗给他吧。”
那一头的刘瑞峰思忖了一阵,最终还是咬牙发来了卷宗。
卷宗传到了审讯电脑,王炎连忙打开。
他接着迅速浏览了一圈卷宗,发现这个案件看上去要比电影院的案件还要扑朔迷离。
案件发生于2**8年,4月15日,也就是六年前,十六名受害人死在废弃工厂的大门,姿势古怪,像是朝天祈福,又或是向某物求饶。
“那你案发后去了哪里?为什么目击证人,没有你?”
【*&#:我很害怕,所以回家了,我家就在城郊,离那里很近。】
“也就是说,你当日目击了受害人死亡的全过程?”
【*&#:没有,我很快就回家了,在犯罪嫌疑人杀人之前。】
“你看见嫌疑人的外貌特征了?”
【*&#:没有,天很黑,我什么也没看清。】
“那就怪了,为什么第一个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是当日的下午四点?”
王炎正式说出了案件信息,让三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