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王炎倒在了桌上,一旁的孙医生连忙将他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猜错了。
虽然王炎一早就做好了需要押几次的准备,但他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有点意外,毕竟这个结果并非盲猜,而是针对【常忆山】的叙述,缩小过一次范围的猜测。
按理来说,只要前面的信息没有问题,那么这次的推断正确率,王炎甚至敢给到百分之八十。
难道他又忽略了什么关键信息?还是常忆山故意在上面地方,给出了误导性的信息迷惑了王炎。
王炎想着,悬浮到了审讯电脑一侧,打量着上方还未关闭的卷宗。
没等王炎看着文字想出什么,突然,一张图片弹了出来。
这是一把带着血的银白色钳子,看上去像是正被什么人握在手中。
图片弹出来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键盘敲击声。
看见图片里那把带血的咬骨钳,孙医生非但没觉得意外,反倒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接着看向一旁的讯问笔录。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的钳子,出现在了被害人的手里?】
“这把钳子丢了,原来放在我的工具箱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孙医生顿了顿,接着说:“但可以确定,不是我故意遗留在那个病房的,它放在我的药箱下层的工具箱里,并且在离开病房后,我还清点过,直到我离开精神病院后不久,我才发现它不见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的手里,”孙医生看着上方的图片说:“我认为是有什么东西,想用它帮助死者逃出精神病院。”
“如果回到第一张照片,我们可以看见,病床附近有几条白色的带子,那是为了防止病人出现过激举动,而对他采取了保护性约束使用的约束带。”
孙医生将鼠标调回那张图片看着死者的脸,“命令性幻听是与违法犯罪的关系最为密切的一种幻觉,幻听内容多带威胁性,病人对此难辨真伪,并且绝对服从,为了保护病人和医护的安全,在给病人使用镇定剂之后,我们还给他使用了约束带。”
“按理来说,此刻他是动不了的。”孙医生接着说:“并且,当时这个病人安排进了隔离发泄室,除去定期巡逻的医生和护士以外,不会有人员出入。”
“但约束带却断了。”孙医生说:“而且旁边的监控,我猜测此刻也大概率不是工作状态,否则这么大的血渍,无论如何都会吸引监控另一头的值班护士注意,但死者却到早上六点例行巡逻才被发现。”
赵仲安在一旁听着孙医生的叙述,打量着那张照片,这间屋子的构造和审讯室类似,采用了全屋软包,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把钳子,就算那一刻死者从约束带挣脱,也没办法给自己造成任何一点伤害。
虽然死者使用钳子自杀,听上去和遗漏这个工具的孙医生没什么关系。
但实际上,精神病人无民事行为能力,哪怕病人使用约束带自缢,或者说使用洗手池自杀,院方都存在监护失职,以及医疗过失。
想到这,赵仲安不由得皱了皱眉。
但如果只是这样,最多只能算是医疗过失,和有罪几乎沾不上什么边,毕竟遗漏钳子,只能算是客观给死者提供了一个可利用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