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湄公河江面上泛起层层细腻的银波,在广袤的天地间勾勒出一幅壮阔的画卷。
在波涛翻滚中,一条木筏漂浮着从上游湍急的水流中进入平缓的江面。
遮洛与贡香这对阿卡族父女,正驾驭着他们简陋的木筏,穿梭于这碧波荡漾之间,开始了他们今年的第一次打鱼。
遮洛年约五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一看就是一位饱经风霜的阿卡老者。
他身穿一袭由粗布制成的阿卡传统服饰,腰间系着一条磨损严重的腰带,上面挂着几个鱼篓和几件简陋的捕鱼工具。
一头斑白的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银丝随风轻扬,透露出几分不羁与沧桑。
遮洛的女儿贡香,正值青春年华,十八岁的她如同初绽的花朵,清新脱俗。
她继承了阿卡女子特有的美丽与勤劳,一头乌黑的长发用野花编成辫子,垂落在肩头,散发着自然的芬芳。
贡香身着一件色彩斑斓的筒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河面上跳跃的浪花。
她的脸庞清秀,眼眸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阿爸,今天咱们能打到多少鱼呢?”贡香一边熟练地撒网,一边转头问向阿爸遮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谷中的清泉。
遮洛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孩子,这江里的鱼啊,是越来越少了。法国人的船队总是来来回回,搅得河水都不得安宁,鱼儿都躲起来了。我们阿卡人世代居住在高山密林间,想不到今天我这个阿卡老汉也下江打鱼了,这也是世道所逼呀,我这不是想着能打些鱼给我们的乡村们补补身子吗,大家快一年没有沾一丝半点油荤了!”
哲洛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老挝上寮山区阿卡人民艰难生活的感慨。
“是啊,阿爸。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以前这里鱼群成群,咱们阿卡人靠山吃山,日子虽苦却也自在,更不用下山到湄公河打鱼。可现在,法国人再次来了,他们占了我们的土地,夺了我们的资源,还逼着我们交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咱们的日子,真是越过越难了。”贡香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与无奈。
遮洛轻轻叹了口气,望向遥遥的北方,眼中闪过一丝虔诚:“孩子,咱们阿卡人是云南哈尼人的后裔,我们的祖先曾在那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开山造田。我们要记住自己的根,无论生活多么艰难,都不能忘记对祖先的敬仰与阿卡风俗的传承。”
“阿爸,我知道。每次开播玉米和水稻,我都会向祖先祈祷,希望他们能保佑我们饱食终日,也希望有一天,我们能赶走那些法国人,过上自由和富足的生活。”贡香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这时,木筏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遮洛与贡香迅速稳住身形,只见一张大网被什么东西重重拉扯着。
遮洛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迅速上前收网,却发现网中竟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正是身负重伤落入湄公河的白正兴。
父女俩对视一眼,眼中既有惊讶也有同情。
他们知道,这个陌生男子的出现,或许将给他们的生活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