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高兴的,她这一路以来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为了获取高景行的信任,好在将来让他与自己站在一边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他如此真诚的对待自己的时候,自己心中却更觉拥堵呢?
君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无妄山的山峰上。
虽然滇州四季如春,但如今正值冬季,山顶的风也带着几分凛冽。
寒风吹过她的衣袍,拂过她的发丝,她出神的看着山下的灯火通明。
“我该高兴的。”君翊喃喃道:“该高兴的。”
与高景行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里回放着。
在滨州时两人意外掉落李思年的陷阱,是他死死抱住假装昏迷的自己;面对吸血蝙蝠时,是他将自己死死护在了身后;在霸州她惩治司马仪时,也是他护着自己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暗卫。
“爹,娘,我做的是对的,对吗?想要报仇,我就必须冷血无情,对吧?”君翊对着风轻声说。
竹林里,绿夏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房间。
“容公子,我家主人呢?”绿夏打量了一圈发现君翊不在问道。
“他走了。”高景行声音干涩的说。
“走了?去哪儿了?”
“不知道。”高景行眼神空洞的摇摇头。
“你们怎么了?”绿夏察觉到高景行的不对劲赶紧问,
可是接下来不管绿夏如何询问,高景行都没再开口。
无奈之下绿夏只好独自出去寻找君翊,只留下高景行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从天明坐到天黑。等第二日阿福带人寻来时,高景行还坐在那里。
“少爷!”阿福哭着跑向高景行,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少爷,太好了,您没事。”
“阿福?”高景行回神看向他。
阿福这才发现高景行有些不对劲,眼下发青,唇边布满胡茬,他赶紧问道:“少爷,您怎么了?可是伤势未愈?听说是君公子救了您,怎么没见他?”
听到君翊的名字高景行终于有了一丝生人气,他干哑着开口:“他走了。”
“啊?”怎么不等自己来就先走了啊?
“回京吧。”对于此事高景行明显不想多说直接吩咐下去:“另外派人去无妄山南面的瀑布下取一样东西。”那是他从紫云楼里带出来的卷宗。
听到回京二字,阿福眼神躲闪了一下。
“怎么了?”高景行敏锐的发现了阿福的不对劲。
“少爷……”阿福再次“扑通”跪倒在地,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少爷,侯爷他……侯爷他去了!”
“轰”地一声,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高景行的脑海里炸开。
“你……你说什么?”高景行晃了晃身子问。
“少爷!”阿福赶忙扶住他,不忍的再次开口:“侯爷他于昨日去了!”
“噗~”
阿福话音刚落,就见高景行突然吐了一口血,随即晕了过去。
“少爷~!”阿福大喊:“灵澈快来!”
影卫中有一人闻声快步上前。
“主子只是一时悲痛,气血攻心,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灵澈检查后说。
听到这话阿福稍稍放下心来,他深知侯爷对高景行的意义,他若得知消息必然会悲痛万分,因此来竹林前,他特地选了会医术的影卫。
片刻后,高景行缓缓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