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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三人组离开福满楼，回往学校。

“好安静啊，这段路没人的时候和平时的感觉还真不一样，简直不像是同一条路。”

季晓颂看着熟悉此刻又有些陌生的周围，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王启明也点了点头，应和了一下，表示赞同。

现在是晚自习时分，学校周围平时人流如织闹气腾腾的路段，此时宁静安详，夜风拂面而过，路灯昏黄，他们像是走在深海的底部。

他们的印象中，学校的周围就应该永远都是人潮涌动，人气十足的，青春的面孔来来往往，宛如一条奔流不息的河流。

现在当他们看到这安静的一面，没有来心里有一丝落寞，不适应。

陈阳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前世毕业后的那些年里，他也回来过二中附近很多次。当他不再是学生时，旧地重游，对学校已全然不是当年的感受。

过去似乎永远热闹的校门口，原来也有叶落可闻的那一刻。

过去觉得宽广的教室后头，那能装下整个青春里嬉戏打闹的空余处，原来那么狭窄逼仄。

那时的他想起了，似乎每个班主任在毕业时临别之际都会说的那句话，希望以后你们能常回学校来看看。

但遗憾的是，

当我们毕业那天最后一次走出学校的大门后，

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回不去学校，而是回不到十八岁的那年。

季晓颂见陈阳没有出声回应她的发现，于是轻轻戳了戳他，问道：

“你看到学校这么安静无声，就没有感觉到一点空落吗？”

陈阳晃了晃头，“没有啊，都在上晚自习呢，肯定没有声音啊。”

“哦，我知道了，”季晓颂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你肯定是晚自习逃课逃多了，对这副景象早已见怪不怪了。”

说完后，她微微翘起下巴，眼角带笑地看着他。仿佛像是再说你这个把柄被我抓到了。

陈阳看着她这般惹人惜爱的模样，笑了笑。

抬起手勾曲食指，作势想要敲弹一下她的额头，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只是隔着舒缓穿过的夜风，空弹了一下。

季晓颂见他做出弹脑门的手势，眼睛娇俏俏地眨了眨，然后脑袋向后一闪，但没退多远就停住了，抬手遮挡在眉头，似乎在等待着那宠溺又亲昵的一下。

但等了半响，

发现陈阳只是虚张声势，

根本没有落到实处。

哼~她软软哼了一句。似乎倒还有点不满意了。

于是本来走在街道中央的她，身体向他那边挤了挤，似乎不够，然后又挤了一下，将他挤得越来越偏，以此来解心头的微怨。

陈阳见她那边的路明明还有着很大的空间，却偏偏还有往自己这边硬挤，有些无奈地笑叹了一口气。

“季晓颂同学，你喝醉了啊，刚才吃饭也没点酒啊，桌上不都是椰奶果汁吗，怎么现在走路都走不直？”

“我乐意，不行吗。”季晓颂蛾眉一样，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口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