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眸中含着别样意味的笑意,说道:
“我要问了嗷,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可别想着靠说假话,能蒙混过关,我可明亮着呢,一眼就能看出。”
“行啊,以前还不知道你的本体原来是台测谎机,失礼失礼了。”陈阳打了个哈哈,对她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知道厉害就好,那你以后在我面前还不听话点。”
季晓颂顺着他的话头,得意一笑。
陈阳看着她这稀罕骄傲的模样,娇俏无比,就像在骄阳下盛情绽放的红瑰,这样的景象任谁见了,都会深觉赏心悦目。
“嗯,真心话开始了,我要问的是……”
季晓颂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注视着他的眼睛,那里平静辽阔,似能包容所有,她在那所有中看到了对她的宠溺。
她轻启双唇,言语呼之欲出,那一刻她没由来感到了些许紧张。
“那个,你不是说,你很会写情书吗,那你都给谁写过呀。”
季晓颂声音忐忑,带着些许的颤动,神情已全然没有了一贯的潇洒威风,罕见的扭捏浮现在了她的脸庞。
她眼眸中既有期待也带着紧张,目光本来下意识想扭过,不再看向陈阳。
但她克制住了,此刻依然与他对视着,静静等待答案的到来。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灵动的麋鹿,因羞涩藏身在树丛的后面,又按耐不住惊奇,从树后探出头来,眨着眼眸睫毛跳动,望着前方。
陈阳下意识笑了笑,仿佛早就猜到了她会如此问道。
季晓颂看见他没有回答,只是在笑,于是她软哼哼了一声:
“笑什么,怎么不说话。退缩了?不敢回答。说好的言无不尽呢,后悔了啊。”
“这有什么不敢的。”陈阳抿嘴一笑,“你要听真话吗?”
“当然要是真话,不能掺一点儿假。”季晓颂微撅起小嘴,眼巴巴盯着他。
“哎,都给谁写过情书啊,那可确实太多了。”
“太多了?!”
季晓颂听到这个回答后,身子猛然向前一顷,原本放在桌上的手将桌沿瞬间捏紧,一字一顿道:“都有谁?”
陈阳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剧烈,被她这突如其来地身位靠近,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样近的距离,不是亲热,就是动武。
陈阳看着目前这气氛,显然不可能是前者。
“季晓颂同学,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嘛?”他双手护在胸口,悻悻然笑了笑。
“我有激动吗?!”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气息,但显然没有什么作用,胸腔共鸣汹涌起伏,像被在海浪中颠簸的船只。
“不是说好的只问一个真心话吗,你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要另外的价格。”陈阳选择暂避锋芒。
但季晓颂显然不吃他这一套。
直接忽视了,继续道:“陈阳同学,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是老实交待一下得好。”
说好的不是审问呢??
你这态势都像要严刑逼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