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大作,豪雨磅礴!
满地血迹和竹蜂躯干散落,银晃晃的电光之间,提灯的孟昌善望着似病虎般的泊老,神色淡然,嘴角却朝下一抿。
这一抿,便是黑雾滚滚,疾风呜咽。
“我很好奇,玉角仙究竟给你们说了什么由头来暗杀我的?”泊老面对黑雾毫不在意,甚至还从地上捡起他那根泛着油光的烟杆嘬了起来。
孟昌善冷哼一声:“快死之人,问那么多作甚。”
“嗯?”
泊老微微挑眉,嘴里刚吸进去的烟就从鼻孔吐了出来,他不是对孟昌善的语气不喜欢,而是对着黑雾。
‘有迷神的效果?’
‘有趣。’
泊老缓平心态,刚才鼻孔飞出的烟雾如今环绕在周围,拢成了个罩子将黑雾给遮住。同时还慢悠悠地道:“你也念在老头子快要死了,多说一句又何妨呢?”
孟昌善抿了抿嘴唇,嘿声笑答:“我可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
一句话。
泊老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变化。
刹那之间,孟昌善就感觉耳旁传来一阵清风,不过在呼风的术法察知下,他心头预警,赶忙身子分裂两半,将那根根铁丝缠绕成的铁矛躲开。
即便如此,他依旧感觉身子火辣辣的,好似有火在烧。
“是矛上的血气。”
“这老头的血气十分旺盛。”
牛至反应较慢,见泊老出了招后,这才跑到孟昌善跟前跟泊老对峙,同时嘴巴也不停。“这老东西,按道理来说气血早该衰落了,怎还能伤了你的身躯......”
“你能抗那老东西几矛?”
“啊?”
牛至愣了一会儿,赶忙道:“我天生一副糙牛皮,别的不说,就防御力不错。”
“那行,等会我弄破那白烟后,你进去帮我缠住泊老。”
“他扛不住我的黑雾。”
孟昌善一晃白骨灯,点点苍白冷焰顺风飘去,似荒野上的幽灵一般,绕着泊老的烟雾罩子转。
“哈哈……”
听闻此言,泊老在里面笑的更大声了,“你小子以为老夫辅佐老母义子这些年,没个积蓄弄个护身之宝吗?这白烟乃“一气土烟罗”,由己土之气掺和云彩所凝聚,就算你那白骨灯烧上个三天三夜,也烧不坏一丝云!”
“反倒是你,我倒要看看你的灵气能撑多久术法。”
哗啦啦......
急雨越发密集起来,落在山野凹口,血红水滩上,奏出一阵清脆的交响曲。
己土?
真是巧透了.....
孟昌善对着牛至使眼色,两袖滚动,身上穿着的青牛鳞甲散出道道青光,只见一头鳞甲青牛从光中奔出,二话不说便是对着那一气土烟罗撞去。
郑仙芝与他说过。
阳干克阳干、阴干克阴干,克力最重;阴干克阳干次之;阳干往往不克阴干。
而乙木与己土均为阴。
且木克土!
青牛眸叫一声便直冲过去,那烟中的泊老脸色大变,还未曾遁出烟外,就被那青牛虚影给撞破一气土烟罗,他自身也因此被顶上了天去。
“呼风!”
得理不饶人。
孟昌善见泊老一时间失了方寸,赶忙唤出黑风将悬着的冷焰火星卷起,顷刻间换做火卷迎了上去。
狂风大作。
那泊老一时间被青牛缠住,如今又见地上卷来的火风,当场想也不想,便晃动马裙就将那风火止住,而这时,无形剑脱离束缚,远在地下的孟昌善眼光一凝。
“呼!”
两袖散出万缕黑风接上,同时手掐印诀。
泊老也没在乎,地上的火风来多少他就定多少,同时身子借助风流的力道悬在半空挑着矛将那青牛虚影钉死,不过没等他高兴太久,一抹寒芒就贯穿喉咙,让他瞳孔一缩。
“哪来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