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道友!”
“这边!我有事寻你一问!”
孟昌善出了船屋,他唇角微动,手中甩出的小纸便顺风而碎,不过片刻,就漂在水上,而他则长吁一口浊气,望向后面飘来的龙象云。
“可是玉角仙的事?”
阵风拂面。
龙象云一鼓脸颊,便飘来询问道,但见孟昌善点点头后,心里压着的大石这才松开,随之传音道:“我就说么,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倘若玉角仙不管,怕等去了三百烂桃山中,我等就得先遭到其余义子的袭击。”
“.........”
沉寂片刻。
龙象云见孟昌善不语,身子当即由白变黑。“道友有话到是说啊,你这不言不语,可急死我了。”
“唉!”
一声哀叹。
孟昌善这才与其说了那小纸上的内容,而龙象云听完后顿时心如死灰,连客气的话都没说,就飘到一侧,没入诸多精怪的身形中,没了踪迹。
“玉角仙,哼,什么狗屁玩意。”
“..........”
孟昌善脚下不停,身影漂浮,步伐不紧不慢,他飘回山林老人、刘铁狸的身旁,虽未曾开口,但眼神却阴戾下来,本就噶白的身躯,如今阴风大涨。
见其架势。
山林老人还以为孟昌善遭了坏事,他本想叫其在战场中多照顾他们一番的话语,如今也堵塞在喉,就连准备好的物件如今也不敢送。
气氛尴尬。
船只渐行。
就这般,天色已暗。
他们竹林坊市的四个修士共处一间屋子。
深夜,烛火如豆。
孟昌善侧睡时,身旁蓦的多了些丝缕的电光,睁开眼,正是龙象云浮在一侧,他随即会意跟其走出房门,而里面的山林老人和刘铁狸相视一眼,都当作没看见,又接着睡去。
屋外,不知何时下了场秋雨。
竹制的飞舟栏边儿,几根枯黄的杂草沐浴秋雨,不多时,身子就由黄转绿,但几息间又从幼成老,待到孟昌善出来时,忽地一阵飒爽秋风拂过,卷走杂草枯叶,留下种子。
如此,循环不止。
“何事?”
“道友就这般放弃?”龙象云反问道,如今夜色正浓,阴霾的天空布满秋雨,当下的月亮是透不进一丝的光,而因此,现在可无法从云朵的颜色中,来观察龙象云的情绪了。
不过么。
孟昌善大抵能猜出来,龙象云现在该是怒火至极的黑色。
“我何曾说过放弃?”
“我若放弃。”
“就不会再跟道友出来。”
见面前云精的情绪越发不对,孟昌善挥袖一拂,周围便生出些环绕的气流,卷起水雾,将他二者遮住了。
“玉角仙说感悟到了感应境的机缘,如今将所有的势力都收缩至老巢,开始将重心放在自身道途之上。”见周围没了起伏的蓝色电光,孟昌善接着道:“他说这话倒是轻松,但如今我等已经踏上战争的船只,若是去了战场,说不定到时候还很难死在恶鬼的手中呢。”
“如今玉角仙给我两个选择。”
“一是死。”
“二是给我有一定自由度的小队长担着。”
“龙道友,你说我能选什么?”孟昌善提起白骨灯,苍白的焰火烧开了昏沉的夜幕,而面前龙象云狰狞的面色,也随着灯火的摇曳跟着晃动。
“..........”
沉寂数息。
水面上蓦的炸出一阵雷鸣。
孟昌善望着面前纯紫色的龙象云,两袖一拂,阵风骤起,便将周围残存的雷芒都给绞了去。
见此。
龙象云两瞳一缩,随之长吁口气,低迷道:“咱俩在擂台上露过面,玉角仙又将咱撇在这,火野仙和金雕仙的手下若是在战场中撞到你我,怕是免不了一阵刀剑相交。”
“这若有个帮手还好说。”
“可玉角仙当下突然收缩势力,这次去行杀鬼祭怕只会象征性的出几个修士来。”
“你我若是运气背,怕刚踏入山中,就被围杀了。”
“所以呢?”
孟昌善语气平稳,伸手护住灯芯。
而龙象云如今情绪低迷的很,也没在意孟昌善的模样,只是咬咬牙道:“玉角仙若是收缩势力,那去袭击火野仙家族的修士一定会撤去,趁着那些修士还未走,咱俩要不乘此机会,去投靠火野仙,将这事情一股脑的捣鼓出去,反正契约已经没了。”
“之后呢?”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