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制的首饰都偏软,稍微用力就会变形,这簪子头原本是一朵桃花,五瓣的花瓣,现在却只剩下了四瓣。
那掉落的一片花瓣,又会在哪里呢?
沈清云眼珠子转了转,又把那丫鬟叫了过去,附耳嘱咐了几句。
丫鬟又惊又怕:“十七姑娘,这、这……奴婢不敢啊!”
要她一个小丫鬟在长房搜东西,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啊!
沈清云斜睨了她一眼。
“笨!你可以找借口啊!现在长房的主子们都去县衙了,家里没剩几个人,要找东西还不容易?”
丫鬟还是不敢答应。
沈清云用力拍着她的肩头,一脸沉重。
“你家姑娘死于非命,难道你就不想为她报仇?那楚伯齐是你家姑娘的心上人,就这么被诬告,你想想,若是你家姑娘地下有知,死也不会瞑目啊!”
几句话说的小丫鬟眼眶红红,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发狠地擦了擦眼角,向沈清云行了个蹲福礼。
“为了我家姑娘,我会去做的!”
说完,小丫鬟深吸了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神色,离开了这座宅子。
她一走,沈清云叫来白玉。
“你跟着她,等她找到证据,立马赶去县衙。”
白玉点着头问:“那你呢?”
“我现在就赶过去。”
沈清云理了理衣裳,向大门外走去。
白玉急忙跟上:“不用我去给那小子作证了?”
沈清云摇头:“来不及了。”
这要是去的晚了,那楚伯齐真有可能被屈打成招,白玉的证词怕也难以作数,倒不如自己先去拖延时间,等找到证据,加上小丫鬟的证词,直接可以定案。
两人在大门口分道扬镳,白玉遮掩了身形赶往了长房,沈清云提裙上了马车。
再次来到吴县县衙,沈清云一走进去,就看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坐着一脸严肃的李瑭。
她还没走近,李瑭就率先看到了她,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大堂内,沈与夫妻俩正对着楚伯齐咄咄逼人。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识人不清,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这哭喊一声高过一声的,正是沈琇的娘。
沈与一脸怒容地站在妻子身旁,而沈家的其他人,则围拢在旁,气势汹汹。
沈清云的目光一转,看向了跪在中间的楚伯齐身上。
楚伯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脸色苍白,失魂落魄。
他口中低声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面对沈家人的指责谩骂,他没有回击,就这么傻呆呆地跪着。
“与嫂子怎么就断定沈琇是被他所杀?难道你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了?”
沈清云一脚踏入堂内。
清冷的声音响起,引得堂内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了她。
沈与脸色一变,怒冲到她面前。
“你来做什么?我们家的事,和你们七房无关!”
“她过来,当然是来落井下石的。”
沈清云面不改色,像是没听到长房几人的话,几步走到了李瑭面前。
“李大人,我来,是为了送证据。”
李瑭眼睛一亮。
“哦?你找到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