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妈。”祁隆盛的现任妻子张美玉抹着眼泪道。
她看起来才四十多岁,长得很温婉漂亮,她甚至比祁隆盛的儿女们还年轻。
王妈应和道:“刚才十点多的时候,我和太太去书房接老爷回房睡觉,一推开门,我们就看到老爷倒在椅子上,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全身都是血。我们都吓死了。我就立刻报了警。”
“你们有搬动过尸体吗?”
张美玉道:“我一看到老爷子遇害了,就立刻锁上了门,不让任何人进去。我就怕有人破坏了现场,影响你们的调查。”
张敬竹指着她破口大骂:“我爸不会是你杀的吧?你肯定烦透了那个瘫痪了的老头子,打算杀了他改嫁。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他最后一面?”
张美玉的脸被气得通红:“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江宁希对着林司言无奈地耸耸肩:这一家子一直这么聒噪。
“真相如何我们会调查!我们只相信证据,你们互相泼脏水也没用!”林司言再次打断他们,“先带我们去看看现场。”
案发的书房在二楼左侧最里面的房间。如果有人要去书房,需要依次经过祁敬竹和祁敬松的房间。走廊里没有安装监控。
凶手也可以从二楼的窗户爬进去。
张美玉用钥匙打开书房的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死者祁隆盛坐在轮椅上,他的头发花白,苍白的脸上都是老人斑,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木制刀柄的短刀,鲜血染红了他的睡衣。
地上有一大滩血。
书房的空间很大,左侧放着很多个摆满古籍的书架,右侧放着一个古董架,上面摆满了陶瓷花瓶和各色古代物件。
正对着窗户有一个黄花梨大木桌,上面的物品很凌乱,桌角边散落着很多纸张和毛笔。
地上还有一些陶瓷碎片。
这里似乎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地上铺着褐色毛毡地毯,没有看到明显的脚印。
温雨澜检查了尸体周围的血迹。
死者面前的红木桌和地毯上都有大片的喷溅状血迹。
温雨澜道:“凶手应该是站在死者背后,拿着刀捅向死者的。”她绕到死者身后,给大家演示了一下凶手行凶的过程。
林司言道:“凶手这样做,应该是不想自己身上喷溅到血迹。”
唐进疑惑道:“可这样的话,死者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这个杀人的姿势太奇怪了!如果是勒杀,那还合理一点。”
温雨澜拔出那把刀,这把刀造型很特别,长34.3厘米,刀尖处是偏方形的,而不是尖锐状。
唐进道:“这应该是用来裁剪宣纸的专用刀。”
张美玉立刻附和道:“对。是裁宣纸的刀。”
刀上没有检测到指纹。凶手应该是在作案后,把指纹擦掉了。
温雨澜将那把刀放进证物袋里。她又让人把死者的尸体抬进装尸袋里。
死者的大儿子祁敬竹瞬间不乐意了,“你们不会要解剖我爸的尸体吧?不可以!你们这是对遗体大不敬。”
张美玉和祁敬松、祁敬梅几个人也立刻表示不可以解剖。
在阻止解剖尸体这件事上,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林司言冷声道:“你们不让解剖尸体,是想要包庇凶手吗?或者,是你们所有人联手杀死他的。凶手可是没有资格继承遗产的!”
听到遗产两个字,他们瞬间不在乎自己父亲的遗体了。要是抓到了一个凶手,那可就少一个人分遗产了。
祁敬竹谄媚道:“警察同志,我们一切都听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凶手抓出来,告慰我爸的在天之灵。”
有人小声插话道:“……爸爸他很迷信的。他肯定不希望自己死后,遗体被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