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宜退兵。若果真退兵,将军前面做的这些事,恐终将成为一场空。将军若不嫌弃,不如单独和白某说几句。”
听了白衡的话,姚天大惊。姚天本看不起朱战和白衡,这两个家伙来潭州,无非是因为姚淑风看中了朱战。他们想在潭州谋份差事讨生活罢了。如此机密之事,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晓。白衡在伤心之际,还能从只言片语之间,猜出个大概,此人绝非常人。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倒不如听听白衡要说些什么?姚天下马移步,带白衡来到偏僻之处,姚天的心腹侍卫更是将左右清空。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白衡道:“我家公子若活着,我猜二郡主一定安然无恙。潭州街头的消息一定是王爷和将军所为。将军做这一切,无非是为了和韩流退婚。将军若想让我献策,需实情相告。要不然,白某爱莫能助。”
姚天不动声色道:“邓兄的确安然无恙,不过舍妹已然遇害。”
白衡道:“我知道将军信不过我,若是我家公子活着,二郡主一定不会出事。若无把握,我绝不会如此说。此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麻烦。既然将军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胡乱猜一猜。我们来打个哑迷。若是我说的不对,将军随时可以打断我。”
说完之后,白衡死死盯着姚天。姚天的脸上毫无波澜,不过他也没有发声。他给了白衡机会,他也想听听白衡会说些什么。既然获得了默许,白衡更没有理由停下。
“将军一定是在一级猎场找到了二郡主和我家公子。可是,二郡主明明是在三级猎场失踪的。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级猎场。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在潭州,敢和平南王对着干的,极有可能是欧阳世家。
将军对外宣称二郡主已死,退婚才是主要目的,因此忽略了欧阳家的存在。将军不想得罪欧阳家,或则说不想和镇江王韩飞结怨。因此,将军要将派出去的军队带回,这件事本无可厚非。
但事情怕反过来想。我家公子活着,若二郡主果真已死。堂堂平南王坐拥数十万大军。难道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凶手。或许,潭州百姓会信,但是作为元凶的欧阳家却一定不信。韩流身边,并非全是草包。韩流会信吗?局不做死,必然被撕开破绽。到时候,平南王和将军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想两不得罪,结果却得罪的更深。有可能连当今天子和皇后一起得罪。莫非这是平南王和将军的本意。”
听了白衡的话,姚天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一个乡野村夫,怎会有如此见识。不过,既然选择沉默,他便不能再说话。倒要看看,白衡还说些什么?他到底是真心帮忙,还是在一旁看笑话。察言观色,是白衡的一种本领,除非对手是老师伍歧,要不然白衡有九成把握猜出对方心思。姚天的种种表现,已经证明了白衡的话都说对了。若不是为了朱战,这种破事,白衡懒得搭理。
“若想将事情做真,让世人相信。平南王和将军必须要当二郡主是真的死了。潭州发出的大军不但不能撤,而且要做出将天刀镇剿灭的态势。镇江王韩飞不可能对此事不闻不问,等到他出面时。潭州便是受害一方,即便是镇江王恐怕也不好说话。不论是欧阳家也好,镇江王也罢!若想平息事端,必须要拿出诚意,虽然他们不会抵命,但是赔偿总该有吧!这事儿就算到了皇帝陛下那儿?镇江王也不好交代。更何况,二郡主可是和韩流定了亲的。韩流为了整治韩飞,也会帮潭州说话。北周皇帝韩未又会怎么想呢?韩飞为了限制韩流的势力,做出了这种事。皇帝要保儿子,他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帝,皇后,群臣百官都会同情潭州。镇江王即便真想对潭州怎么样,恐怕他也要收敛一二。韩流更是有了对付镇江王的口实,他也会感谢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