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陪着朱战准备聘礼。朱战身上的银两已经所剩不多。不过向王府提亲,即便是花光所有钱,也要有些排面。如若不然,岂不是让潭州百官嗤笑。
借此机会,朱战狠狠奚落了白衡一番。伍歧说这家伙有经天纬地之才,白衡也常常自恃才高。如此有才能的人,怎么能被几两银子困住。对于朱战的奚落,白衡只是静静的领受。他明白,朱战是在拿他出气。他明明早已猜到了姚淑岚的事,可他偏偏没有说。对此,朱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怨气。
平南王在尚德殿接见了朱战。对于这门亲事,平南王并不是很情愿。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朱战长得太像大梁太子朱立了。平南王决不能把朱战留在身边,更不能委以重任,因为这是一根祸苗。
“你和风儿的婚事,本王准了。但此刻只是定亲。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栖身之所。风儿和你成亲之后,本王不希望你们住在王府。本王念你出使天刀镇之功,从黄家军要回军饷之功。特将旦城方圆十里之地赏赐与你。另赠送五百奴仆。待你在旦城修葺好府邸,本王在为你们操持婚事。”
平南王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旦城已经荒凉许久。方圆十里,不过区区五百户人家。而且这些人家饱受各方盗匪欺凌,家中男丁大部分是老弱病残。这许多年来,平南王就没有从旦城收到过税赋,现在正好将这块地,赏给朱战。每年朝廷的赋税,他还是要付的。别说一年,就是三年,恐怕朱战也没有银钱修建府邸。正好借此机会,将两个女儿的婚事拖一拖。万一有变,还可以想其他办法。
平南王的心思朱战不清楚。不过,朱战很高兴,毕竟他在北周有一块安身立命之地了。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块,他也很满意。
当白衡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气的差点骂娘。这暴脾气,丝毫没有读书人的儒雅。平南王未免过于小气,从天刀镇要来那么多盐,又从黄家军要来半数军饷。这些东西怕是都喂了狼。
不满归不满,白衡还是要准备行装,添置农具。准备动身去旦城。当白衡见到平南王送来的五百奴仆,他更是气的发昏。这些奴仆个个面黄肌瘦,那里是能干活的样子。唯一欣慰的是,有十几个女使倒是有些精神,不都是病歪歪的样子。
白衡将这些人归拢到一块儿,他率先带队出发赶往旦城。朱战在去旦城之前,怎么也要见一下姚淑风和姚淑岚。
对于朱战的处境,姚淑风已经打听清楚。为了帮朱战,姚淑风将故去母亲身边的一个奴仆特意要了过来。自从赵美秋去世后,她身边的人大部分都被打发出了王府。唯一留下的只有一个铁五。铁五的妻子是赵美秋的贴身丫鬟。现在的铁五已经不中用了,不过他的儿子铁冬倒是一把好手。姚淑风叮嘱朱战要快,事情拖得久了,恐怕会有变数。她将私房钱尽数递给了朱战。朱战假装没看见,带着铁冬离开了平南王府,直奔旦城而来。
朱战到了旦城之后,彻底傻眼了。这那是什么城池,干脆就是一块平地。地上不远不近有些行军灶。白衡已经在这块平地上搭起了帐篷。看样子,这段时间只能在帐篷内过日子了。
白衡气呼呼的来到朱战身边道:“这也算赏赐,我先介绍一下这个所谓的旦城。这里原来只是黄旦老将军的一处军营。由于黄旦在此驻扎了几年,因此给这里起了一个名字叫旦城。旦城南边是潭州,西边是大江,过了大江是巴陵的地盘。北边属荆州管辖,东边是天井山。这里四面受敌,别说招兵买马,就算想要在这里立足,恐怕也十分困难。”
朱战道:“这里有多大,五百户人家在何处?”
白衡道:“由于这里比较荒凉,因此这些人家住的十分分散,地皮足够大,我们要将这些农户收拢到一起,最少也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