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有何德何能,已占据荆州一州之地,又怎敢有如此想法?敢侵吞先叔与兄弟之基业也?”
“然荆州东有孙权,常怀虎踞,北有曹操,每欲鲸吞,亦非可久恋之地也。”
“我与曹操本就有仇,他劫掠我汉家天子,备誓灭曹操,还我汉家朗朗乾坤,吴侯已遣重臣鲁肃到此,与备结为兄弟之邦,
共讨曹贼,尔等且看,笔墨尚未干涸也,故备在荆州可厉兵秣马,以待北伐之机也!”
“不然!”张松道:“孙仲谋此人,外宽内忌,与袁绍相似,他从其兄手中继承江东,本就在江东众将心中少了孙策之威严。
现在周瑜身死,他又断一臂,其才浅薄,怎能托之以讨伐曹操之策应也?久后必为世家所趁,权势旁落,不得不分润江东的利益与世家。
然江东分润完了却怎么办?曹操他对付不了,他就只能将目光转到盟友身上去,现在别看他一动不动。
但盘踞的蛇哪有轻易出动的?等到使君大军北伐,荆州空虚的时候,他必然不会与使君一起威逼曹操,而是从背后阴袭荆州。
其鼠目寸光,行事乖舛,贪图眼前的小利益,不得不游走在曹操和使君之间,使君不可不防!”
“那依子乔所言,备该当如何呢?”
“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皇叔之德。若起荆襄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备沉吟道:“备安敢当此!刘益州亦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张松道:“某与法孝直皆非卖主求荣之辈,然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
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与孝直此行,一则为了糜子仲之邀,二则也是想来一睹皇叔之仁德也。
此来见明公,我与孝直皆心悦诚服,愿效犬马之劳,明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
川中有孟达字字度者,乃我与孝直之密友也,亦能为明公所用!未知钧意若何?”
刘备迟疑道:“深感君之厚意,奈刘季玉与备同宗,若攻之,恐天下唾骂。”
张松道:“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着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诸葛亮与庞统也劝道:“今观子乔所言,真乃肺腑之言也,主公可速作决断。”
法正也道:“明公切勿迟疑,有吾等作内应,取西川必矣!”
刘备道:“备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递给刘备说道:“深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刘备略展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却与诸葛亮之前所献之图并无一丝不同。
便问诸葛亮道:“军师,你之前所画之图,怎与此图一模一样,地理山川一样倒也罢了,只是这府库钱粮怎也一模一样?”